陽光斜照在波瀾不驚的河麵上,猶如一條金色的絲帶,沿著河岸,柳樹婆娑,枝頭掛滿嫩綠的嫩芽,仿佛在輕輕揮手致意。
何栩踩著腳下那塊濕滑石頭,看著程嘉平以一個半蹲半跪的姿勢在小河邊抓蝦;“誒,你會不會抓蝦啊?”
程某不服氣抬頭瞪了他一眼:“你行你來”
“好不容易寫完了作業來你這玩一趟,你還教訓上我了?”
程嘉平甩甩手站起身,“你來你來”
“那就我來唄”,何栩挽了褲腿蹲下把軍綠色的網支起來
程嘉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不用手啊”
“不然呢”,何栩抬著眼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行行行,我回去找溫老師了。你自己好好抓啊”
程嘉平邊走邊喊,還朝著河邊擺擺手。何栩看著程嘉平的背影,苦笑一下,心想:“這人還是老樣子。”
“阿姨,溫老師 我回來了!”
小院子裏溫愉正在幫著何母擇菜,何母看著程嘉平眼角帶笑:“嘉平回來了,是不是帶著網好抓”
程嘉平撓撓頭,“是啊,是啊,所以我就把這大工程交給何栩了!”
溫愉抬手把韭菜晃了一下:“那過來幫忙幹這個”
“好”,程嘉平跑過去的速度太快,還把腳邊的老母雞嚇得飛起來,兩根毛粘在他褲子上,說不上來的滑稽。
“阿姨,你們生活的還習慣嘛?”
“哎呦,我可在賓縣過了三十多年嘍。哪有地方比自己的家更習慣的。”
程嘉平側著頭看她:“那當時為什麼您和栩栩要搬走啊?”
“唉,說來話長啊”
“那……”程嘉平還想問,溫愉的腳往他褲子上又踢了一下,程嘉平也就沒再問下去。
“不過啊,事情也過去那麼久了,想想最對不起的還是何栩。”
何母一邊擇菜一邊接著說
“那年我和何栩他爸離了婚,孩子是他拋下給我的。可我也沒想到,他父母會來要孩子。”
“我當時就在本地,顧著我家那片地。小何栩一時沒人照顧就被我那公婆,偷走了”
程嘉平有些驚訝:“偷走了?”
“是啊,我們不出遠門,都不會鎖門的,再說了,小何栩就是靠著附近的鄰居才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吃上一口飯…”
“等我晚上回來剛知道孩子沒了的消息,我公婆居然又回到這兒來了,說孩子在火車站搞丟了。”
這回連溫愉也好奇:“又走丟了”
“不是走丟,是被人販子拐走了。”說到這何母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不過半年後我就找到他了,可是好好的一個孩子,也變成之前那個樣子了”
“所以,他不出門也是因為這個?”
“是吧”,何母看著門外,“他好像已經走出來了,至少現在比以前好得多,人也開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