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和賀準正在用膳的成王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蟄伏多年,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這些年喬謹山給他貪墨了多少錢財。
從護國勇毅將軍侯交出兵權開始,丞相請辭,皇上順勢而為,權分三部、改革官職、大興教育……就可預料,當今與諸方勢力的這場博弈,當今勝了,他日當今徹底把控朝堂已是大勢所趨。
所以當今現在對他的不容眾人心知,這點隻從朝中眾臣逐漸明朗的站隊變化就可看出。
兩人之間的兄友弟恭不過是還未曾撕破那層窗戶紙的假象罷了。
為防止東窗事發,屆時被滿朝文武口誅筆伐,萬劫不複。
所以在喬謹山出城門的第一時間,成王便收到消息。
喬謹山雖已是棄子,但活人時總是留不住秘密的。
思及此。
成王放下碗筷,看向對麵的賀準道:“你親自帶一隊人去,盯緊喬謹山,看看他此處秘密出城,何時何地見了何人。”
賀準仰頭將杯中濁酒一飲而盡,果斷道:“可以,霖兒和表姐下落不明,這京城內外我尋遍不得。正好借此機會,我也試探試探他。”
成王微微往後靠了一些才道 :“必要時,處理幹淨,別留一絲痕跡。”說著,成王對賀頓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眼瞼下垂,微微歎氣道:“本王不怕淪為敗寇,動心那日本王就明白。本王隻擔心若我萬劫不複,帶累了你。”
說完成王才又看向賀準“表姐和霖兒的下落,我的人也在盡全力尋找。”
其實賀準從小陪成王長大,可以說是為他殺人放火。
自詡了解成王,可是成王這一年的反常讓他想不透。
尤其自成王回京遇襲以來,他越來越摸不準成王的心思,
更不明白成王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把他派出去。
此番聽成王這樣講,不知是發自肺腑,還是虛假偽言,賀準就著酒杯輕輕嗯了一聲又悶頭喝下一杯酒,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菜。
同一時間,護國路。
護國勇毅將軍後府內,兩日前就醒來卻被勒令休息的喬霏同樣在今日一早得知喬謹山秘密出府一事。
如今喬謹山成了一個被皇權摒棄的閑人,加之他又悄悄離開了京城,荒村野地,無名之輩。
喬霏總會莫名其妙的想著,這或許是一個徹底解決掉喬謹山的大好機會,隻是怎麼解決,腦海中開過的警匪片,權謀片過了一遍又一遍,喬霏沒能給喬謹山設計好最合適他的歸宿。
隻是此時侯爺去上朝,小舅舅也不在身邊,一時間也找不著可以商量的人,又怕自己莽撞破壞了侯爺他們的計劃。
喬霏隻得著人去前門等著侯爺下朝,主要是想聽聽長輩的見解。
等到午間,侯爺的隨侍差人回來傳話,“皇上今日留侯爺議政,約莫要用了晚食才回府。”
就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事,喬霏便帶著沫從秘道轉到不遠處自己的宅子,換了一身學子服前往厚樸閣用膳。
兩人乘著馬車到厚樸閣前,正巧遇見前來聽公開課的春生和學院幾個學子。
今日下午是旭老講學,離下午開講還有一個時辰,化名張軒的喬霏便主動邀請春生一行到隔壁朝夕間喝茶。
如今城內學子或夫子來厚樸閣一文聽學已然形成一道風景。
城西也在錢策等人的規劃下,初現規模。
短短數月,已有遠道而來的行商客旅在城中置換時特意繞到城西。
原本人員龐雜的城西也因為厚樸閣和朝夕間引來了絡繹不絕的書生。
但凡是有實力的人家,家主、子弟或管事總能在街上間或偶遇一兩個夫子。
再普通一點的人家,家中子女來聽學途中有幸結識三五個到厚樸閣聽學的學子也是常發生的事。
故而,喬霏和春生幾人聊了一會兒,興起之下便邀請幾人喝茶,對此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自厚樸閣開業以來,喬霏仗著身量不高,加上寒症影響所以穿得穿著多,臉上每每隻是稍作修飾就扮成孱弱的小少年張軒。
行走在街上,初時會有人奇怪她已是季春卻還穿著大襖。
在她不經意間和其他學子交流之際說自己在來京求學時暈倒在雪地裏,患了寒症。往後再在這條街行走時,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一行人進了朝夕間,喬霏和春生等人交換了最近聽學所得。
這是喬霏明麵上第二次和春生偶遇。
當夜,不知為何,眾人遍尋不得的賀家姑娘被人發現在一處別院裏和鄔國使臣苟且的事情暴露。
賀家對這事矢口否認,對外隻說家中姑娘好好的在家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