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學。
林蔭道上有兩名男同學並排走著。
戴眼鏡的男生姍姍來遲,氣喘籲籲道:“呼,總算是放學了,喂老陳,咱去學校後麵的小吃街喝點唄!”
叫老陳的男生疑惑地打量了身旁那人幾眼,推辭道:“你找別人去吧,我沒時間。”
“見鬼了,你他媽會沒時間?你別跟我說你晚上要去參加什麼狗屁聯誼會。”
“這怎麼可能!”老陳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卑微的人影,“你難道不知道嗎,今天古雨又要向校花表白了。”
“啊?”眼鏡男瞪大了雙眼,“我靠,這都多久了?這哥們還堅持做舔狗啊!”
“那是大學三年來,我上課可能會遲到,但這哥們的表白永不缺席。”老陳的敘述一針見血。
“古雨什麼時候表白,會不會和上次一樣在操場放煙花然後被保安給拷走?”眼鏡男藏不住笑意,一想起那次古雨被拷走時的背影,他就忍不住想笑。
老陳看了看手表,淡淡說道:“7點整,在女生宿舍樓。”
“女生宿舍樓?想必這一次一定又是騷操作了,那必須得去啊!”
“嗯嗯,趕快去食堂應付應付,提前蹲點,確保視野良好。”
…………
不止是林蔭道上的這兩位男同學,幾乎整個江城大學的人都在激烈討論著古雨的這次告白。
“我賭一毛錢,這次古雨表白必會失敗!”
“誰會跟你賭啊,這不顯而易見的嘛!”
“你們說古雨這小舔狗,這次又會整出什麼操作啊!會不會從女生宿舍樓的窗戶裏爬出來?”
“這誰猜得出,這個古雨什麼時候按照常理出過牌?靜看好戲就是了!”
“說得對,不過白校花確實漂亮得過分啊!真想弄哭她!”
“你這…百合是不行的!”
倘若有外人進入江城大學,站在那已是人滿為患的女生宿舍樓前,一定會瞠目結舌。
讓人完全無法想象,僅僅是古雨的一次告白預言就激起了整座學校的激烈討論。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他身為舔狗的可取之處了。
而誰也沒有想到,簡簡單單一句話引得滿校風雲的古雨,他本人此時正在學校的小樹林裏踩落葉。
不帶任何目的,也沒有任何意義,原因隻是古雨覺得腳踩上落葉時發出的聲音很好聽,這讓他感到很開心。
似乎即將到來的那場表白與他這個當事人沒有任何關係,從古雨歡笑著的臉上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
不熟悉古雨的人都知道,古雨是江城大學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建校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一等一的舔狗。但熟悉古雨的人都清楚,在古雨這個赫赫威名的舔狗身份之前,他首先是一個怪胎。
古雨,2002年生人,無父無母,無爺爺無奶奶,可以報上名來的親戚基本沒有,可以值得信賴的朋友少之又少。一句話概括就是他的世界隻剩下他一人了。
那麼,有人就會問了,古雨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呢,你別跟我說一個繈褓中的嬰兒會走路會做飯會工作。
當然不是,古雨能活到現在完全得益於他父親的昔日好友——白澤,一名光榮的大企業家。
白澤對於古雨的好,絕不隻是一言兩語可以訴說盡的。如果硬要描述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白澤基本上完全承擔了古雨那個死去的父親的所有責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