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熱情的揮發著自己的餘熱,不漏掉任何一個地方,田地裏除草的人個個熱的滿頭大汗,脖子上的汗巾也早已浸透。
“中午了,大家夥兒回家歇息歇息,下午再過來幹,賊老天成心不讓人活啊,這都多久不下雨了,再這樣下去,又是顆粒無收的一年啊。”
裏正眉頭皺的死緊,仿佛這樣就能將這些日子的苦悶全都清除,大旱年間,誰又能安然無恙的保全自己呢。
“裏正啊,又是這樣一個災旱年,你說咱們要不要祈雨啥的,再這樣下去,秋天顆粒無收,咱們又得啃樹皮過日子了。”
二月播種的日子,卻不見一絲雨水,不僅裏正著急,鄉親們也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蚱似的,紛紛來找裏正尋找解決方法。
裏正想了想,祈雨倒是一個好法子,可是鄉裏鄉親的也沒有一個神婆啊。
不僅是趙家村沒有雨水,整個楚國都沒有雨水,整整三年百姓民不聊生,顆粒無收,各個地方都在尋找神婆祈雨。
“不好找啊,我最近也問問其他鄉郡,看看有沒有認識神婆的。”
“好嘞,裏正有有您這句話俺們就放心了。”
說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剛剛長出嫩芽的麥子地,一個個扛著農具,快速走向村口的大柳樹下,柳樹下,一桶水放在樹蔭底下,散發著陣陣涼意,在呼喊著讓眾人飲用。
第一個扛著鋤頭,頭戴毛巾的黝黑大漢連忙用木質的瓢快速的舀了一瓢水,咕嚕咕嚕的就喝了下去,仿佛這樣就能快速的驅趕那撲麵而來的熱意。
此時,一個手拿搖扇的中年婦女扇著扇子就走了過來,看見沐生正好在喝水,就大咧咧的問:
“老木頭,你家婆娘生了沒有啊,這眼看著就要十個月了。”
“估計就在這幾天了,最近天天喊著肚子疼呢。”
“那就好啊,最近正好是農忙時候,家裏也得有人照看著,你最近也注意著些,頭胎都不好生。”
“好嘞,謝謝她王嬸子,家裏有我老娘照看著咧,放心。”
沐生用汗巾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告別了王嬸子,趕忙往家裏走,隨著日子越來越近,家裏的那口子到了臨產期卻怎麼也沒有生產的跡象,不光是沐生著急,村裏的鄉親們也都著急的不行,畢竟是村裏添人,喜慶事兒。
走過百來米的土路,終於到家了,不等沐生的腳踏進門口,就聽見裏屋一陣喝罵聲響起。
“你個敗家娘們兒,早就給你說了,要經常幹活兒才好生養,老娘當初不管啥活兒,就沒說過一個不字,到你這兒咋就還矯情上了,趕緊給我家生兒做飯去。”
老婦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指揮大肚子的婦人做飯,強勢無比。
沐生聞言,腳步頓了頓,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從沒想過,自己的母親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居然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的。
平時,母親對待妻子都是特別溫和並且什麼活兒都自己幹,從來不讓婉柔幹活的。
看見此狀,沐生還有什麼不了解的,自己的老母親在自己麵前對兒媳婦表現的疼愛有加,可自己走了後,又多番折磨,什麼事情都讓婉柔做。
前後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沐生就已經想明白了始末,當即怒從心來,自己從這想過,妻子在家竟然受著這樣的欺負,接近臨產,還幹著繁重的家務,怪不得今天趙嬸子過來問自己妻子的事情,想來是看到妻子在幹活了。
沐生抬腿走進屋內,將母親的行為映入眼簾,心裏再次寒涼,妻子正在洗衣服,汗水滴答滴答的沿著臉頰落下來,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浸透。
“母親,你在幹什麼,怎的還讓婉柔幹這些活,婉柔都快生了,這樣對婉柔身體不好。”
母親王氏聞言,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看著身後一米八的大兒子,右眼皮跳了跳。
隨即支支吾吾道:“生兒啊,你別生氣,我可是聽說,這孕婦過了預產期,就容易難產,我這也是為了婉柔好啊,多幹幹活兒,讓孩子早點兒生。”
沐生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倒因著是自己的母親,深呼吸後將妻子送到炕上,就準備和母親在說說這個事情。
“啊,好疼……”
不等沐生說什麼,妻子就發出 一陣抽泣聲,直呼肚子疼,這一叫,瞬間讓沐生慌了神,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辦。
此時,生過幾個孩子的王氏哪能看不出 這是發作了,快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