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以致道,成於道亦毀於道。學無止境,道無止途,能終行其道,克其苦,方得始終。”
學堂內,學生們跟著老師不斷地念著一句句學習的名言。
窗外的天空剛放晴,微雨過後,空氣清新令人倍感舒適。
初級班的學童年歲差不多都在七八歲,這一階段也是人們的啟蒙時期。
老師眼神傾斜,目光落到了窗戶外的孩童身上。
那是一個約莫十二歲左右的孩子,照理來說,他這個年紀應該已經升上中級班,到縣份的學院去了,但是很奇怪的是,自一旬前,他便不斷地趴在窗戶上偷聽自己講課,而且態度竟比自己教的學生更加認真。
一頭淩亂揉碎的頭發,頭頂不知道哪兒蹭來的幾根鳥毛。一雙幽深的紅瞳,此刻正專注地看著老師寫在黑板上的字,消瘦的麵龐,與他那單薄的麻衣外套相襯托,外人一眼也看得出來這個孩子生活的艱辛。
老師放下了手中的書,讓學生們自己朗讀課本。自己則負手走出了學堂大門,朝著窗外的孩子走去。
看到是老師走出來,孩子很有禮貌地向老師作揖,然後乖巧地低下頭。
這位老師是鄉裏學堂唯一的一位老師,名叫唐懷秋,年近四十,奪得一個秀才,因此在鄉裏也極其受人敬重。畢竟在這個學問至上的世界裏,老師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尊貴的。
唐懷秋看著這孩子如此有禮節,輕輕的點頭。看著他那雙光腳,和已經壞得不成樣子,卻還是修補好的木凳上。
內心一股酸楚,唐懷秋柔聲詢問說:“你是誰家的孩子,自一旬前我便發現你在窗外窺視,每每想找你相談,你都快步溜走了。”
孩子作揖道:“小子名叫蘇文,無父無母,記事起聽村東頭的蘇乞丐說小子是他撿來撫養長大的。”
“乾元國有規定,凡本國人民,孩童年滿六歲必須接受教育,你為何已近十二歲還待在此地?”
蘇文搖了搖頭:“回先生的話,我的養父兩年前便已病逝,小子一個人無戶籍,無錢財,村長說我的情況無法入學,並且沒有經濟來源,不如找個下人的夥計,趁早謀生。”
唐懷秋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為複雜,雖然他是這學堂的老師,但是學生入學的資格還是歸村上和縣裏管。再想著蘇文可憐的身世,不免哀歎。
“既然如此,那村上可有給你安排能做的夥計,那你又為何天天跑來此處聽課?”
蘇文握緊拳頭,雙目中流出一股異樣的神色。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出生並不能代表什麼,我一直都堅信學識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想像那些文人一樣能開啟靈智,能不斷地修煉學習!”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當聽到這句話是從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時,唐懷秋倍感震驚。一個都還沒啟靈的孩子,竟然能有這般感悟,難不成這個孩童天資聰穎?
震驚之餘,唐懷秋激動地雙手按在蘇文的雙肩上:“好好好,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說得好!”
“以後啊,以後你來跟著我吧。”
“弟子,感謝老師大恩。”
三年後……
村西的一隅,一個小院當中,蘇文斜靠在樹上,嘴裏含著一根草。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五年了,當初在地球上的時候,蘇文便是帝都大學中文係專業的才子,整個學校的風雲人物,在國學方麵成績顯著,甚至被國家評為“最年輕的國學大師。”
蘇文不僅精通國學,也擅長技藝。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他樣樣精通,因此也被當時的帝都大學校長親自評價為“全才。”
而就是這麼個全才,卻因為在與好友的一次旅途中,不幸發生事故。而當蘇文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全身髒兮兮的乞丐對著他笑,他的身軀還是嬰兒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