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青色華服的女子神情傷感地摸著院中的薔薇花,陽光正好萬裏無雲,不知被何處的風沙迷了雙眼,紅了眼濕了裳。
時間流逝如一去不複返的江水,裹挾萬物而去。這花是當年與他一同種下的,如今花早已不是當年的花,種花的人也不在了,隻剩下她一人孤獨地活在世上。
一個粉色宮裝的宮女站在華服女子旁邊,也在低頭思考著,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為什麼會如此神態。不僅在這早已廢棄的東宮中落淚,好像還對這裏的一草一木有著幾分愛戀與不舍。
“青玉,你把這封信給陛下送過去,讓陛下來尋薇軒一趟,本宮在這裏等他。送完後去良妃宮中拿些花茶,本宮與良妃說好了。”
水輕月看到青玉不動,用手點了點青玉的額頭。打斷了青玉的天馬行空,她急忙跪下,“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不知娘娘有什麼事吩咐奴婢?”
水輕月揮了揮手示意她站起來,“無妨,你把這封信和簪子送到勤政殿,就說本宮在東宮的尋薇軒等他,隻等一個時辰,過時不候。還有就是良妃的花茶,你回來的時候去拿些。”
青玉拿著信和簪子急忙走了出去,水輕月站在原地有些恍惚,看著門口很長一段時間後,才從薔薇花叢的罐子中找出了一把鑰匙。
她將鑰匙緊緊握在手中,隻有這樣握住她才能感到片刻的心安。
四周的建築,在經年累月中,早已褪去了往日的鮮麗,隻留下了淡淡的一層顏色。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房門上的鎖竟然沒有生鏽。水輕月拿著鑰匙打開房門之後,並沒有立馬推門進去。
而是有些遲疑,隨後好像做了重大決定,使勁將門推開,揚起的灰塵夾雜著腐朽的味道撲麵而來。
揚起的灰塵讓水輕月有些咳嗽,水輕月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等灰塵落下之後,水輕月才看清屋內的陳設。
水輕月看著房中的擺設,一切都沒有變,隻不過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水輕月情緒崩潰剛流下眼淚,全身就開始刺痛起來。她忍住疼痛踉踉蹌蹌走到床邊坐下,此時的水輕月已經麵色蒼白全身冷汗,手也在不斷顫抖。
這是另一個異世的靈魂在攻擊她的靈魂,想要爭奪身體的主導權。她絕對不會輕易把身體讓出,她將國師給的藥符服下,症狀好了很多,隻要再堅持一個時辰一切都會結束。
當症狀全部消失後,她熟練地從櫥子裏麵找出婚服,快速的換上。她不想以皇後的身份離開這個世界,她是他的愛人是太子妃,從來都不是皇後。
又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將曾經走過的路又走了一遍。最後搬了一塊大石頭走到湖中央的亭子裏麵,靜靜地等待司君寒的到來。
水輕月看著周圍的景色,感到一絲釋然,終於不用再煎熬度日了。就連往日厭煩的夕陽也美了起來,水輕月曾認為夕陽是一個事物結束時的絢麗,然後迎來落幕她討厭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