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諸葛麗娟在戀愛過程中,聚少離多,以通信為主,缺乏麵對麵的交流、溝通,彼此沒有深入的了解。
結婚以後,在日常的家庭生活中,我加深了對諸葛麗娟的認知。
諸葛麗娟就像一處寶藏,其身上的閃光點逐漸顯現出來。
我常常筆耕不輟。
我寫的字龍飛鳳舞,非常潦草。
我在草稿紙上寫好文章,諸葛麗娟就利用業餘時間拿著鋼筆,工工整整地替我往方格稿紙上謄寫。
她寫的字體就像她的容貌一樣美麗,讓我看著很舒服。
在做家務方麵,打掃衛生,收拾房間,洗衣服,熨衣服,炒菜做飯,諸葛麗娟樣樣精通。
這完全顛覆了我原來想象中縣長女兒那種養尊處優、頤指氣使的形象。
吃著諸葛麗娟做的與飯店大廚的傑作相比毫不遜色的各種各樣的色、香、味、形俱全的可口的菜肴,以及她做的中規中矩的饅頭、花卷、包子、餃子、油條、油餅、湯圓、餛飩、粽子等食物,我聯想到在家時母親和我做的飯菜。
因為需要幹的事情多,時間緊張,食材也有限,母親和我不可能也沒那個心情在廚房下太大的工夫,三下五除二,把那些吃食弄熟,能填飽肚子,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裏會講究什麼色香味形……
我不禁驚奇地問諸葛麗娟:“麗娟,你怎麼啥飯菜都會做呀,跟誰學的?”
“嗬嗬,你猜猜。”
“我哪能猜出來,你說嘛。”
“跟我自己學的。”
“啊,真的嗎?”
“還用學呀。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呃。”
“我在家都做習慣了。”
從她的敘述中,我慢慢知道了答案。
原來,她在家雖然排行老三,但是,由於兩個哥哥早早地就離開家了,她實際上成了老大的角色。父母忙於工作,照顧兩個弟弟的責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父母雖然把她這個唯一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但是,從未對其嬌生慣養。在家裏,諸葛麗娟啥活都幹……
諸葛麗娟也是織毛衣的好手。
她給我織了毛衣、毛褲、毛圍巾、毛襪子。
我穿著、戴著,感到合身、舒適。
一天,我從《遠洲日報》上看到一則啟事:遠洲市婦聯、遠洲市總工會、遠洲市紡織工業局準備聯合舉辦全市織毛衣大賽。
我回到家,讓諸葛麗娟報名參賽。
諸葛麗娟不敢報,怕丟人。
“我平時織毛衣是織著玩呢,哪能參加比賽呀。”
“你織毛衣麻利,熟練,織的毛衣又好看,為啥不能去比賽?”
“罷了,罷了。我上不了那場麵。”
“怕啥,就當是玩呢,試試吧。”
我陪著諸葛麗娟報了名。
比賽那天,是個周日,遠洲市總工會大禮堂人滿為患,座位沒有了,不少人在後麵站著觀看。
按大賽要求,每個參賽選手必須自己或請模特穿戴著自己織的毛衣上台展示。
不少選手或者模特上台以後,左走走,右走走,前後轉身,又左扭扭,右扭扭,全方位向評委和觀眾展示身上的作品。
我讓諸葛麗娟自己上台。
輪到諸葛麗娟後,她穿著自己織的長到膝蓋的咖啡色毛衣,在音樂聲中上台了。
她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活動,在大庭廣眾之下放不開,有些緊張、拘謹,邁不開腿,在台上沒走幾步就趕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