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工作,上傳下達,迎來送往,也不需要什麼專業技術,諸葛麗娟應該能拿下來。
我就寫信征求諸葛麗娟的意見。
諸葛麗娟回信說,新的工作隻要她能幹得了就行,叫我看著辦。
我來遠洲市不久,人生地疏,還得請舅舅出馬。
就這樣,通過舅舅趙海良幫忙,諸葛麗娟調到了遠洲市第一百貨公司辦公室上班。
兩人終於在一個城市了,我倆高興極了。
諸葛麗娟到遠洲市第一百貨公司報到的第二天,是個星期天。我帶她誑街,和她一起看看我們將要在這裏開啟新生活的城市是個什麼樣子。
街道上人們行色匆匆,車水馬龍,街道兩旁高樓林立,鱗次櫛比。
諸葛麗娟說:“這裏比明日縣城人多,汽車也多,樓比明日縣城的樓高。”
“當然了,省會嘛。”
這裏比貴江市自然也繁華得多。
“麗娟,過去,你想沒想到,有一天,你會來到遠洲,在這裏生活一輩子?”
“沒有。”
“我也是。”
“你也沒想到?“
“嗯。在上大學的時候,我想,將來哪怕在大山裏、荒漠上,隻要在一個小鎮,有電影院、書店、圖書館,我就滿足了。”
“那,木弦子,這裏可比你那時候想的強了多少倍。”
“嗯。”
後來,我倆進入了遠洲市中山公園。
中山公園裏,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
我跟諸葛麗娟爬到假山上,在一個小亭子下的石凳子上坐下來。我倆身上都出了汗。
“麗娟,走累了吧?”
“不累。”
“麗娟,我不是在做夢吧?”
“做夢?”她莞爾一笑,“木弦子,你是在說胡話嗎?”
我把左手大拇指伸到嘴裏,咬了咬:“好疼呀,不是夢。”
“咯咯咯。”諸葛麗娟大笑起來,“木弦子,你是不是傻了?”
“你說得不錯,我傻了,高興傻了。”
“咯咯咯,看你那傻樣。”
“麗娟,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用給你寫信了。”
“木弦子,我也不用給你回信了。”
“你知道,我原來覺得,兩地分居問題就像一座大山,擋在我與你之間,而我無論如何翻不過這座大山。這成了我心裏的一道坎。現在,我輕而易舉地就翻過了這座大山。本來覺得不可能的事,卻變成了現實。這就像變魔術一樣。你說,我能不感到輕鬆、高興嗎?”
“是啊,該高興。”
“生活就像戲劇,充滿了變數。”
“照你這麼說,你、我都是演員了?”
“是的,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的演員,同時,也是編劇、導演。”
“哦。說到演員,我看你蠻像一個人。”
“我像誰呀?”
“香港的周潤發。”
“哈哈,大明星,我怎麼能跟人家比。”
“你的臉盤、鼻子、下巴,長得跟周潤發都有點兒像。”
“是嗎?我倒沒發現。”
“木弦子,你應該自信點兒。”
“你說得對。過去,我苦日子過慣了,遇事老往壞處想,覺得生活蠻難的。我還特別自卑。”
“有多少人不如你,木弦子,你知道嗎?”
“嗯。我的思維還在過去的環境中,還沒有跟上生活變化的節奏呢。”
“老想著過去哪行啊。”
“是的,麗娟。可我有時候控製不了自己。”
“要改變。”
“嗯。我以後要把過去的包袱丟掉,遇事得多往好處想。”
“嗬嗬,木弦子,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