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盛開在枝頭,街上行人攘攘。】
【“右京!”】
【“左兵位!”】
【人們發出這樣的呼喊聲。】
【他在河邊伸出手,江戶的春天於指尖流逝,追逐著河水飄向遠方。】
【“右京先生喜歡花嗎?無意間被這盛開的花朵給吸引住了”】
【她是小田桐圭,一個從春天走來的撐傘少女,她不像愛慕橘右京的女孩那樣喧鬧不休,她柔弱,卻又凜然,臉上浮現出惋惜的神色,低眸望著遠逝的櫻花,仿佛隻是一個簡單與橘右京賞花的同伴。】
楚子航有片刻的恍神。
並非是由於內心產生了什麼觸動。
隻是他著實很難把眼前這個人與源稚女聯係在一起,源稚女是盛裝之下的男人,他有明顯的男性特征,不管是藏著利刃的眼睛,還是素白薄涼的氣質。
可站在他身邊的這名少女顯然是個女人,她擁有源稚女的外貌輪廓,舉手投足卻又那麼柔弱。
橘右京沒有說話。
她撐傘轉身,流露出了惋惜的語氣。
“過去的時光回不去了,對嗎?右京先生。”
整個高天原落入黑夜之中,燈光從屏息的觀眾們臉上掃過。
“昔年撐傘與僧語,遊人勝江潮,我寺花開山如放,幾度興衰換新容。”
淒婉,哀絕。
這便是源稚女的舞台渲染力,寥寥數語便將小田桐圭這個角色的解讀引向了一個新的高度,她就像是一個從春天走來的影子,溫柔的在你的身邊呆了一陣子,又翩然離開,回首還對你微微一笑,令人恍然若失。
頂樓的包廂內。
酒德麻衣看著顯示屏內的畫麵,給自己開了一瓶紅酒。
“這家夥哪裏是在解讀小田桐圭,他分明就是在解讀楚子航,會唱戲的男人真可怕。”
蘇恩熙趴在沙發上,撚起了一片薯片塞進嘴裏。
“你知道嗎?有些男人就跟嶽飛一樣,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牛逼了,他明明可以放下一切活的很好,可偏偏要在一件事情上執拗到死,這就是楚子航。”
“永遠也走不出那個雨夜嗎……你的新下屬看女人的目光姑且不論,他看男人倒是挺準的,再也沒有比楚子航更適合扮演橘右京的人了。”
酒德麻衣端起酒杯對著屏幕敬了一下。
高天原的花票早已飛滿了天空,橘右京的名字響徹了整個舞池。
孤涼的少年在年輕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少女,她說喜歡花,於是他便窮盡一生為她找花,人家告訴他最漂亮的那朵生長在魔界的入口,他去了會死,他也義無反顧的去了。
他年少成名,卻因肺病早早的死去,那是江戶的春天,仆人問躺在病榻上的他有沒有什麼遺言,一向沉默寡言的他隻是拾了一片入戶的櫻花裝在信封裏麵。
【不要告訴她我死了,隻說江戶的春天來了。】
酒德麻衣依舊凝視著屏幕。
“薯片,你覺得現在的路明非是什麼樣的人?”
她坐的姿勢很慵懶,靠著沙發,但肢體卻連輕微的動作都沒有,有些僵硬,仿佛在等待著什麼重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