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還在院子裏,他一手負於身後立如風下鬆,那隻貓兒倒是不見了。
“還沒走。”夜昭瞥向陳河的目光不太耐煩。
陳河溫聲問:“真的沒商量?”
“我找不到殺他的理由。”夜昭古怪地笑了一下,“一把老皮做人皮燈籠又不好看。”
陳河有些犯愁地看向夜昭。
按理說夜昭這個性子,很容易得罪人,他不喜別人,別人也不喜他。
偏偏皇帝對夜昭麵子上還不錯,不但免了他一些禮節,且兄長疼愛幼弟那一套做的特別到位,連他自己都挑不出毛病。
他中毒之後,皇帝更是關懷,宮中太醫勤去診治,進貢的珍稀補藥也賞賜了不少。
陳河悄聲歎了口氣,罷了,讓夜昭去殺皇帝的確沒什麼道理,不必再難為他。
天上忽然升起一道訊號煙。
一個小太監緊接著一路疾跑過來,疾呼:“出大事了!”
夜昭帶著淩紫熙和陳河趕去禦花園的時候,侍衛圍了一層又一層,密不透風。
禦花園離這裏並不遠,他們趕過去時,事情才剛發生沒多久。
今日元宵宴,臣子帶著家眷入宮,一年中唯有今日臣子與家眷可以在宮中隨意走動欣賞美景。
剛剛正是幾位臣子的妻女在禦花園裏散步時撞見了這一幕。
二殿下夜憫逼迫三殿下夜嵐未婚妻在梅林裏正行苟且之事。
兩人衣衫不整,紅梅鋪滿地。
陳河拍了拍前麵侍衛的肩讓他讓路。
侍衛口氣不善:“走開走開,不要往裏湊……”
他話還沒說完,回頭一看,見夜昭和陳河兩尊冷臉鬼杵在那裏,嚇得魂兒都快飛散了,忙顫顫巍巍地讓開路。
擋在前麵的侍衛都把路讓開。
剛走到裏麵,淩紫熙就看見皇帝夜禮揮手就是一巴掌,朝二殿下夜憫的臉上打下去。
夜憫一趔趄,跌在地上。
他褲子還沒有穿好,狼狽不已。
皇帝罵聲不休,恨鐵不成鋼。
夜昭側過臉朝淩紫熙麵前吹了口氣,低聲說:“小孩子家家的,不許亂看。”
淩紫熙真是服了夜昭總把她當成小孩子,隻不過二殿下如今的樣子的確是極為不雅的。
根本不用夜昭說,淩紫熙發現二殿下衣冠不整的時候,早就移開了視線,非禮勿視。
三殿下夜嵐的未婚妻縮成一團捂著臉哭,宮女拿來鬥篷裹在她的身上。
她哭得悲戚,嗚嗚咽咽,讓人動容。
賓客雖然已經被侍衛遣散了,可今兒個的事兒定然是傳了出去,也不知道這位未來的三王妃日後可如何是好。
夜嵐匆匆趕過來,給皇帝行了禮。
他似想求情,可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未婚妻,眉峰攏皺,給二皇兄求情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
淩紫熙有注意到侍衛稟告夜嵐趕來時,他埋首哭泣的未婚妻明顯顫了顫身子。
“侵占弟妻,你簡直丟我皇家的臉!你還想幹什麼,啊?”皇帝勃然大怒。
夜憫狼狽地整理著衣服,慌亂地跪在父親的腳邊。
他的聲音都是抖的:“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啊!”
皇帝朝著夜憫的肩膀一腳踹過去,大怒:“誰扒你褲子了?把姑娘家的身子都占了有什麼臉來喊冤枉!拿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