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紫熙抱著衣服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床邊,她低垂著眉眼,有些沮喪地說:\"王爺,你要是實在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吧。”

夜昭瞧著她委屈吧啦的小模樣,笑了,道:\"爺是讓你給我穿衣服。\"

“哦!\"淩紫熙的眼睛一瞬間亮起來,歡喜地彎下腰來解夜昭身上的寢衣。

夜昭看著她快翹到天邊的嘴角,饒有趣味地笑問:\"咦?今兒個把我脫光不害臊了?”

淩紫熙把夜昭的褲子扒下來,小聲說:\"看過好幾次了……\"

習慣成自然,都麻了。

夜昭忽然一下子坐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可我沒看過你,不公平。\"

淩紫熙一愣,手中的寢褲落了地。

她強自鎮定地將夜昭的褲子撿起放在一旁,若無其事地說:“今天出門急,下次吧.….”

她語氣尋常,就像在說下次再去哪兒吃飯。

可是臉上飄起的紅暈出賣了她。

夜昭逼近她的臉,認真問:“下次是什麼時候?\"

“下次就是下次唄……”淩紫熙的聲音終於帶出了點慌。

過猶不及,夜昭也不再逗她,向後退開了些距離,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下次我也要給你脫衣服換衣服,還要給你洗澡。”

還要啃桃,最後這一句夜昭沒說出口。

淩紫熙在心裏默默回了一句:我明明沒有給你洗過澡的。

她也隻敢在心裏說了。

夜昭側過身,掌心撫過朝服。

他已有三年未曾穿過這身衣服了。

等夜昭穿好衣服,淩紫熙有些意外地瞧著他,竟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段時日,夜昭總是穿著寬鬆的衣袍,有時連衣帶也懶得係,一副懶散的樣子。

若是穿紅衣,更像異美無雙的病美人。

而這身鮮紅的朝服窄袖緊身,滑緞衣料裏是一層軟甲,襯得他修長挺拔,寬肩窄腰,長腿筆直。

他低著頭,動作熟練地係上袖口的綁帶,換到另一隻手時,淩紫熙急忙反應過來幫他係好。

夜昭抬眼看她,問:\"會束發嗎?\"

淩紫熙有些心虛的目光遊移,說:“可以試試…\"

淩紫熙覺得慚愧,先前她連給自己束發都不太熟稔,不過束發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她站在夜昭身後認真將他長發束起,紅帶係綁,青絲滑過她的指背。

夜昭對著銅鏡,捏了捏領口的繡紋,冷著臉。

出了門走在院中,淩紫熙忽然停下,說:“王爺,你等我一下。\"

她疾步往回走,取了夜昭的披風。

她惦記著夜昭身體不好,擔心他著涼。她抱著披風出來,踩著積雪朝夜昭走去。

夜昭一身紅衣立在雪中,像一團惹人注目的鮮火,偏偏他神情是冷的,比天地覆雪還要冷些。

淩紫熙逐漸走近,忽覺茫然。

這個樣子的夜昭和那個穿著女裝耍賴皮的他竟像是兩個人似的。

當淩紫熙走到夜昭麵前時,她忽然想起夜昭曾像是玩笑一樣隨口說:\"你要是被困在一間房三年,也會想辦法給自己找點樂子的。”

“王爺,你快些好起來吧。\"淩紫熙脫口而出。

夜昭訝然挑眉,笑道:\"你不是盼著我早死你好早點回你爹身邊?\"

“沒有的,我沒有這樣盼過。\"淩紫熙搖頭,有些不太高興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