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層,淩紫熙緩緩走到床前,乖巧的在夜昭麵前彎下腰,輕輕伸手去解他腰間的係帶。
烏黑的長發順勢滑落,剛好搭在夜昭的膝上。
“能解的開?”
夜昭輕聲問,連頭都沒抬。
淩紫熙兩手一頓,清早拿剪子剪係帶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她抬頭看向夜昭,篤定道:“可以的。”
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在說:相信我,不會錯。
夜昭輕笑著點了點頭,任由淩紫熙雙手緩慢的在他腰間摸索。
或許是太過無聊,他注意到了垂落在膝上的長發,於是便伸出手指挑起一縷,饒有興味的在手指上纏了一圈,漫不經心的繞啊繞……
淩紫熙自動屏蔽了無聊的人正在做的無聊事,她這次順利的解開了係帶,動作輕柔迅速,很快就脫下了髒了的寢衣,回頭一看,右臂還在袖子裏。
睨了一眼自己被夜昭纏繞在手指上把玩的那縷長發,她無奈的皺了皺眉,前世銷冠精神瞬間回歸,溫聲哄著:“九王爺鬆手了,馬上就可以了。”
“哦——”
夜昭眷戀的瞥了一眼指尖的烏發,輕輕鬆了手,被卷成了發卷兒的長發瞬間散開,慢慢滑落。
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努力,淩紫熙終於將夜昭的衣服脫了下來。
她特意先將長發統一攏到腦後,散碎的則掖到耳後,確認長發不會再滑落,她這才拿起幹淨的寢衣給夜昭換上。
隻是,這上衣相比來講還是好換的,淩紫熙目光閃爍的看向夜昭的褲子。
襠部血跡斑斑,那是她不久之前抓的。
可是,她並不是有意的!
淩紫熙眉頭緊鎖,臉忽的紅了,她在內心不斷的跟自己說,“這隻是一件工作,是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事”。
至於報酬麼,就是活命。
內心不斷給自己洗腦的同時,手裏的動作明顯的加快了,先是麻利的拽開了腰間褲帶,後又胡亂的給夜昭換上了幹淨的褲子。
淩紫熙努力讓自己做到心無旁騖,略低著頭,維持著平和的音調建議說:“九王爺,這床褥都要換一套才行,您先起來一下可好?”
夜昭懶懶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床單上的血跡,緩緩朝淩紫熙伸出了一隻手。
淩紫熙見狀,隻得伸手接住他的手,小心的扶起他。
夜昭很瘦,壓在她肩上的時候她幾乎都感覺不到什麼重量,不經意間低頭,剛好看見他的腳踝,心裏不禁感歎,這人就連腳踝都那麼白那麼細,真是病的不輕。
小心翼翼的扶著夜昭到床榻一側,讓他倚著邊緣站好,淩紫熙轉身跑到櫃子裏翻找出了幹淨的床單和褥子,動作極快的開始重新鋪床。
她先是把弄髒的被褥折疊好放在地上,然後又跪在床上把嶄新的褥子和床單鋪好,或許是一直處於緊張的工作狀態,淩紫熙身上的寢衣已經被汗水打濕。
寢衣原本寬鬆,但現在卻貼在了她的身上,胸背腰臀的曲線被勾勒的異常清晰。
當然了,淩紫熙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手底下的活裏,她隻想快點把活幹完,幹完好收工,所以並沒注意到這些。
夜昭則不同,他斜倚著床頭,百無聊賴間目光始終在淩紫熙身上轉悠,一刻也不曾離開。
不需要回頭看,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一出來,淩紫熙就知道夜昭在背後打量她。
一個沒注意,褥子從手裏滑落,來不及歎氣,淩紫熙跪在床上,重新抓起褥子往床裏麵拽了拽。
或許是動作幅度稍微加大了一點,她那寬鬆的褲腿網上竄了竄,一小節白蓮藕一般的小腿便露了出來。
小腿之下,細白的腳踝在藕荷色的鞋襪間若隱若現,不同於夜昭沉屙未愈的蒼白,淩紫熙身上的白恰似窗欞裏灑進的月光,皎潔中泛著瑩白的光。
夜昭看著出神,一伸手便攥住了她的腳踝。
淩紫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的一驚,連忙轉身觀瞧,望向夜昭的眸光裏除了驚慌還有些許不滿。
她正在幹活,病號不幫忙就算了,還老是添麻煩,動不動搞點突然襲擊,著實有些可惡。
若是在現代,她或許會忍不住一拳揮過去,最不濟也要數落兩句,但是在這裏,還是算了吧-_-||
或許是感受到了淩紫熙眸光中的不滿,夜昭緩緩將滑上去的褲管拉回至腳踝,重新蓋住了她的小腿。
見淩紫熙還在盯著他看,夜昭輕笑出聲,“你會鋪床?”
淩紫熙一挑眉:“當然。”
本尊從小在淩永寬的庇護中長大,過的是嬌女一樣的生活,何曾幹過鋪床疊被的活計?
但她可不一樣,前世的她從小就十分獨立,不論經濟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動手能力這一塊,淩紫熙覺得自從穿過來以後始終沒有機會好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