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書拿出來翻了幾頁,淩紫熙驚訝的發現,這居然是一本醫書。
她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夜昭,心道:難道這家夥想當白衣天使?不是說“殺人不眨眼”麼?
百無聊賴之中,她一頁一頁的讀了起來。
當她將這一本書讀到四分之一的時候,忽而抬頭,看見窗外的天色陰沉沉的,恐怕馬上就要下雪。
“噠噠噠……”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淩紫熙知道有人進了屋,但她連頭都沒抬,目光依舊落在醫書上,隻隨意的問了句:“有什麼事嗎?梅子……”
“九王妃——”
一個猥瑣的男人聲音傳進耳朵,帶著討好的笑意。
淩紫熙心中一驚,猛地抬頭看向門口。
怎麼是他?
他是怎麼進來的?
淩紫熙認識這個人,他是孟皇後的娘家侄子孟真賢,確切的說,她是孟皇後和孟貴妃胞弟的獨生子。
聽說孟皇後和孟貴妃隻有一個胞弟,到孟真賢這裏是九代單傳,是孟家的獨苗。
依仗孟皇後和孟貴妃的權勢,孟真賢在京中做了不少荒唐事,可都被一一壓下去了,他也沒有受到過任何懲罰。
從前,孟真賢垂涎天盛雙姊的美貌,曾去義忠親王府裏求見過,結果被淩永寬提著斬馬刀攆了出去。
他當初進不了義忠王府,如今竟能進得了九王府嗎?
孟真賢嬉皮笑臉的看著淩紫熙,小小的往前邁了一步。
淩紫熙“啪”的一聲用力將手中的醫書拍在桌麵上,厲聲質問:“九王府豈容你隨意進來!”
淩紫熙突如其來的氣勢把孟真賢唬了一瞬,不過也僅僅是一瞬。
他繼續笑嘻嘻的小步往前湊,待到距離隻有兩三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用侵略的目光盯著淩紫熙,流淌著口水笑道:“九王妃,早上急匆匆一見,也沒來得及給您問個好,真賢心裏不安,這才又來這一遭。”
本尊從小有淩永寬護著,而淩永寬又身負軍功頗有威望,所以不論多麼卑劣猥瑣的人到了本尊跟前也都會表現的如謙謙君子般儒雅。
可如今的淩紫熙卻大不相同,她沒背景沒親人,畢業以後從底層銷售做起,見過太過的痞子渣男,孟真賢此刻的這副樣子,她可實在是太熟悉了。
淩紫熙深知遇到這樣的人絕不能慣著,越慣麻煩隻會越多。
於是她抄起一旁的茶盞照著孟真賢就砸了過去,同時厲聲斥道:“滾出去!九王府豈容你放肆!”
孟真賢往旁邊一欠身,茶盞剛好落到了身側,“啪”一聲摔得粉碎。
孟真賢睨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瓷片,臉上依舊無所畏懼,嬉笑道:“九皇叔若身強體健,外人的確不敢在此放肆,可世人皆知,九皇叔熬不過這個冬天,所以誰還會在乎什麼放肆不放肆的呢?再說,從前的九皇叔討厭活人卻喜歡死人,所以九王府建的就偏,他的院子又是府裏最偏僻的。所以……就算你喊也沒人來。”
孟真賢見淩紫熙麵色鐵青,眯起兩個鬥雞眼將淩紫熙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話鋒一轉,輕聲說:“而且,您這樣誤會真賢實在讓真賢心碎。真賢對九王妃傾慕已久,這次來也不過是想與九王妃說說話而已,別的混蛋事兒……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