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宣氏不敢為了這種事去找夫君告狀,一來她心疼淩永寬百事操勞,二來她也覺得孩子還小,實在沒必要計較。

小孩麼,隻要對她們好,日子久了總會接受她的。

這一等,就是七年。

一直到被抄家降罪搬進這破舊逼仄的小院,她才聽到了淩紫熙喚她“母親”。

如今母女促膝長談,宣氏覺得一切都值了。

淩若蘭也跟著談起了小時候一起讀書的往事,姐姐總是比她學的快,她常常偷著抹眼淚。淩紫熙發現了,就故意裝作學不會,一邊哄淩若蘭一邊說是先生教的不好。

淩若蘭很好哄,每次都破涕為笑。

說到最後,淩若蘭撲到淩紫熙懷裏,懇切的說,“姐姐,若蘭舍不得你走。”

夜深了,宣氏回屋休息了,淩若蘭也睡著了,淩紫熙卻做了一夜的夢。

夢裏,她又回到了現代,她夢見自己並沒有死也沒有穿書,原來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她還是那個人人尊敬的最年輕企業家……

半夜驚醒,淩紫熙掐了掐大腿,很疼,不是在做夢。

又看可一眼睡在旁邊的淩若蘭,淩紫熙心中暗歎:希望這個九皇叔千萬別死的太快,好歹吊著一口氣就行。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有機會布局控場,才有機會自救。

光陰似箭,三日一晃而至。

淩紫熙起的很早,因為她幾乎沒睡。

她從枕頭裏拿出一封信,那是七皇子寫給本尊定情用的。

想來原主大概對七皇子是真心托付,否則也不會一想到他就心疼。

淩紫熙忍不住腹誹:心疼跟身嬌體弱是惡性循環,容易造成猝死。

對於七皇子夜紹,淩紫熙是陌生的。

雖然有本尊的記憶訴說著過往的甜蜜,但淩紫熙覺得那都是小孩子過家家,根本不值一提。

事實上,在眼下這個困境中,也的確是不值一提。

生存,活下去,活的好,這才是淩紫熙眼中第一要緊的事。

天還沒亮,屋子裏一片漆黑,淩紫熙抬手點燃了平時舍不得點的蠟燭,把本尊如珠如寶的那封信放到了火焰中,不一會兒,就化成了灰燼。

望著那小小的一坨灰,淩紫熙心裏嘲諷:看吧,就說這些風花雪月的小女兒心事都是靠不住的東西,還沒燒一會兒就沒了。如果是金銀,怎能如此不堪一燒?俗話說的好,真金不怕火煉!

淩紫熙起身下床,深呼吸後略做調整,雙眼無限澄澈。

她在現代社會都能混的風生水起,在這裏,她也絕不甘心當個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