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靈內心突然有些複雜,略帶不忍的看向江承佑,“三皇子,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
“但說無妨。”
“陛下是個好皇帝,執政多年來一直仁善愛民、澤披天下,我很喜歡當今聖上。”
江承佑愕然,郡主似乎是希望自己不要用父皇做文章,他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哎~”舒婉靈長歎一口氣,隨後繼續道,“我知道三皇子為難,若三皇子願意,不若再等上一等,我們且先探聽清楚虛實,剪其羽翼。”
江承佑抿了口茶水,暗自斟酌。這些年他隱忍蟄伏,殊為不易,如今臨門一腳卻要再煎熬上許久,他自是有些不甘的,可他也理解舒婉靈,女人嘛,總是會心軟些。於是好一會才開口道,“我明白郡主的顧慮,但這一關總是要過的,即便是拖到日後,也終有痛下決心的一日,對嗎?”
舒婉靈緘默不語,扭了扭身子,靠上淩夜修的肩頭,輕聲道,“三皇子說的是。”
淩夜修輕撫上舒婉靈的頭發,輕輕摩挲著,他的小姐...善良又心軟。
......
多日後,竹樓隔間。
舒婉靈懶懶的趴在軟榻上,瞧著窗外細密的雨,歎了一口氣。如今烈仁王對江承安的舍不得,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礙。
其實她也明白,自己從不是什麼心軟善良的活菩薩,隻是烈仁王自繼位以來,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來守護百姓的安全、維護社會的穩定,每一次地方出現災情,不論是人為還是天災,他幾乎都是放在第一順位去解決,不論是費多大的力氣、花多少錢,都不曾推搪猶豫。
她不了解私下的烈仁王是個如何的父親、如何的丈夫,但作為君主來講,他是個好皇帝,比那蠢笨又自私的太子強上不知多少倍。看著熙熙攘攘的京都,舒婉靈的雙眸眯了眯,總會想到辦法的。
解藥的研製是現下的重中之重,她幾乎日日都在研究萬物生的培育生長,甚至連製作藥劑的比例也是下盡了功夫。
當然江承佑也沒閑著,為了刺激江承安,可謂是鋒芒畢露。曾經的他是努力藏拙的法子數不勝數,如今卻是爭強好勝的心不加掩飾。
饒是如此,近些日子賭坊和暗影傳給自己的消息,都說東宮似乎安靜的很,就連府內的小廝們,也是每日提起十二分精神在工作,生怕出一點錯。如此劍拔弩張的氛圍,想來很快便會有人繃不住選擇下手的,自己的解藥若是不能趕快製好,不僅鮫族有危險,自己怕是也沒幾日可以待在劇本裏了。
......
近一個月,舒遠之忙的腳不沾地,時常夜不歸宿的在宮中辦公。江輕拂也是突然拒絕了京都貴婦圈子的社交應酬,就連舒南辰都是按時上朝,按時下朝,連個同僚應酬都不去。舒婉靈察覺出了不對勁,便也開始不出門,就連淩朝槐也是靠書信聯係,淩夜修這一月,雖然也是日日譴暗影送信來,卻始終不見人。
雖然低氣壓的氛圍讓舒婉靈覺得很是憋悶緊張,但好消息是,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她準備出了充足的萬物生,藥劑做好的當天,舒婉靈就將藥瓶都打包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