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況好了很多,繼續保持。”醫生落筆,手上寫著些什麼。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言,看向醫生,不,準確的說是看向醫生後邊的窗戶。
羅醫生好似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我,順著我的眼光向身後看去,正巧看到了一隻赤狐在窗外玩耍。他笑道:“哈哈,院長養的這隻小家夥確實有靈,還挺活潑。”
言罷,他將紙張遞給我:“這是你的出院證明,還有,藥不能忘了吃,去下邊拿藥吧,要是回家後無聊,打個電話扣我,隨叫隨到。”
“那我到時候可不客氣了。”我接過紙張,隨後笑了笑:“不過羅醫生您工作這麼忙,可要注意一下頭發啊。”
羅醫生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頭頂,內心也宛如沙漠一般悶熱。
“就你嘴貧。”羅醫生咬牙切齒道。
我起身關上門:“哈哈,就知道您老不會和我一般見識。”
羅醫生,算是我在這為數不多的朋友,說是朋友,他倒更像是我的長輩,我的父母於我十歲那年死於火災,就連我的弟弟妹妹也沒能幸免,無一生還。羅醫生是我的鄰居,當時他帶著我和他女兒在公園玩耍。
因此,我才免於一死,自此之後,我突然瘋言瘋語,尤其在我十八歲成年那年尤為嚴重,羅醫生不忍,碰巧他在精神病院任職,便帶我過來。
也因為我的精神病,學業有所延緩,現在弱冠之年,也才剛上大學,而明天,也正是開學的日子。
走下樓,取了藥,我拎著袋子走出,準備回家收拾行李。
“你要走了嗎?”一聲難以形容的聲音傳來,為什麼說難以形容?因為這聲音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尖銳,但又不刺耳,並且好似直接傳入腦海當中,無法辨別方向。
我愣了愣神,向四周看去,周圍沒人,隻有在我腳邊的一隻赤狐,正是先前在診室裏看到的那隻。
定是老羅今天做的菌子沒有煮熟,我要不要回去再看看?開學先推遲點?
當然,我也就這麼想想,我已經厭煩了醫院裏的味道,哪能有外邊的新鮮空氣好聞。我沒有再糾結,邁步往醫院門口走去。
也沒有回頭去看那赤狐,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就是不想回頭,或許懼怕,或許是擔心病情的加重。總之懷揣著這種忐忑不安的心理,我回到了我的公寓。
隨手把藥丟在藥箱裏,四周空蕩蕩的,我並不是經常回家,所以家裏的家具也不多,除了我愛打的遊戲,以及一台電腦,一張吃飯的桌子,一個沙發,這間八十平的屋子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這是父母臨終前的財產,我不算富二代,但也算是小資,父母有留下一套房子,卡裏麵也有將近三十萬的存款,十歲那年父母離去後,我一直流轉在各個親戚家裏,直到十七歲時接近成年,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我才出來。
那三十萬,如今也隻剩下來了七八萬,三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對於各個親戚來講,就多了。
若不是羅叔,也許這最後的七萬,我未必能留下。說起來,我的住院和醫藥費也都是羅叔出的,他已算是我的第二個父親。
從冰箱取出一罐可樂,打開剛買的樂事,我坐在電腦前,薯片,可樂,遊戲,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愛好了。
博德之門?我瀏覽著Steam上各個遊戲榜單,付了款,對於這款遊戲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下載需要點時間,我便整理了一下衣物,學校是留宿的,離家裏也有差不多十公裏的距離,不算太遠,但我沒車沒駕照,還是住宿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