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仔,我們到了。”戴著草帽的粗獷漢子對著正躺在驢車尾睡覺的少年喊道。
少年皮膚黝黑,但四肢勻稱,生的十分“健碩”。然而誰能想到半個月前,少年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聽到漢子的喊聲,少年拿開蓋在臉上的草帽,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城牆”喃喃道:“這就是攜山鎮嗎?果然比大劉村氣派多了。”
“謝謝你,大林叔。”
“哎呀,這有啥好謝的。行了,瓜仔,你去找劉二爺吧,我去鎮子上的山貨市場把山貨賣了就回去了。這以後自己一個人在鎮子上說話辦事多注意一些,村子不比鎮子,這裏有些人手眼通天,切莫招惹了他們。要是覺得待不下去了,就等下個月初三去鎮子上的山貨市場,到時候大林叔再把你帶回去。”
“嗯,大林叔再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說罷少年將草帽蓋在頭上朝鎮裏走去。走了十多步回頭向漢子揮了揮手,漢子報以點頭。
…………
“福緣樓,應該就是這兒了。”
少年望著眼前的三層酒樓,雖不是很氣派,但在攜山鎮也算是較醒目的了。
“您好客官,吃點啥?”瓜仔剛進去,一個長得偏瘦,目光圓滑的小二便迎了上來。
“不不不,我找人,不吃飯。找劉二爺。”瓜仔急忙擺手道。
“劉二爺?這姓劉的也就劉掌櫃一個人。”小二心想著,轉頭朝著櫃台後麵正撥著算盤的中年人喊道:“劉掌櫃,有人找你。”
男人聽見小二的喊聲抬起頭看向店門口,衝瓜仔和小二招招手。
“去吧,那個就是劉掌櫃。”說罷小二便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瓜仔慢慢走過去,同時打量著整個酒樓的布局。櫃台不在店門口而是正對著店門在一樓最裏麵,後麵一個大貨架,上麵陳列著些許酒水。旁邊兩條樓梯通向二樓。再往後一副簾子在那虛掩著通往後院的門。
“你就是瓜仔?”中年男人問道。
“是的,二爺,村長讓我來找你的。”瓜仔回道。
“嗯,以後在這邊不要叫我二爺,叫我劉掌櫃就行。這樣吧,今天你先去後院熟悉熟悉,在後麵歇歇,等不忙了我再給你安排事情。”
“好的,二……不,劉掌櫃。”
“嗯,去吧。”說完男人又繼續撥弄著手底的算盤。
瓜仔向櫃台後麵走去,剛要掀開門簾。先一隻手把門簾拉開了。小二端著菜出來,對瓜仔點頭示意就緊接著去上菜了。
後院不小,東西各有一座平房。不過西邊的看起來更大些,還隱約能看見裏麵一個身影在不停忙碌著。院子中間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放了一張八仙桌。
瓜仔坐了下來,草帽放在了桌子上,包袱放在了旁邊一條板凳上。然後繼續打量著整個後院和酒樓。
“溜臭腸,熗嫩筍,綠果燒雛雞一份。”
聲音剛停止,小二卻已經快步走進了西邊的平房。不由讓瓜仔心中一驚,從簾門到西房門少說也有個15步,照半個月前自己的速度最少也要走個六七息。可這小二隻用了四息。酒樓說大不大,但應該不是一個小二就能忙過來的,可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小二真就自己一個挑起來了。當真是藏龍臥虎。
“來喝點水吧。”
“啊,噢,好,謝謝。”
“不客氣,想啥呢,這麼入迷。”
“沒想啥。”
“你是從大劉村來的吧,從那邊到這裏趕路要走小半天呢。餓了吧”
“還好,我跟著同村賣山貨的大林叔來的,坐他的驢車,沒走多少路,現在不餓。”
“這樣啊,你叫啥呀,我叫李飛,你可以叫我李哥,也可以叫我飛哥,還能叫我李飛哥。”
“啊,我叫瓜仔,村裏大家都這麼叫我。”
李飛倒還想問些什麼,卻聽到西房已經喊他上菜了。
“待會再聊,我讓老張給你下碗麵吃吧。就算不餓也算洗塵了。等著啊”
李飛回到西房,端著托盤便去上菜了,速度不減剛才。突然瓜仔像是又想到了啥。從李飛吆喝菜名,到過來聊天,再到上菜期間不過半刻。半刻做好三道菜,想罷這西房裏的大師傅也非等閑之輩。
正想著出神,一碗涼麵卻已擺在麵前。
“哈哈哈,嚐嚐我老張的手藝。剛才聽你跟小飛聊天,你說你是大劉村來的,這碗麵我用的便是你們大劉村麵瓜粉做得。劉掌櫃的平時就愛這口。來再加點這個酸瓜和辣果調的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