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被一個花盆砸暈的林六生從醫院回來,一推開門,就聽到了一聲小豬仔的叫聲。
他家裏怎麼會有豬?
林六生低頭,看向扭著屁股,跑到他腳邊兒的小豬仔兒,問:“爸,咱家怎麼有豬?”
“你哥的豬。”林信川進去後,連忙把門關上,省的豬跑出去。
一聽他爸說他那個“哥”,林六生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早幾天,家裏就說,他家還有一個山裏來的一個恩人家的“哥”,說是人家爺爺年輕的時候,救過他爺爺一大家子。
那家人人丁不旺,楚老爺子死後,就剩下一個孫子,叫楚廣闊,也就比林六生大兩歲。
說是大小夥子,在山裏沒有前途,林六生他爸就充好人,讓人家到城裏來找工作。
誰知人家一過來,就救了被花盆砸暈的林六生。
在醫院的時候,林信川就跟林六生打了招呼,說是他那個哥會暫時住在他家裏,先適應一下城裏的生活。
林六生正想嘟噥什麼,一個身材魁梧到不同尋常的男人,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看這個男人,林六生那得仰著頭。
“我去!”林六生發出了這麼一聲。
這是……一個野人吧?
說是野獸一樣的男人都不為過。
男人渾身的肌肉賁張,一個工字背心,被撐得鼓鼓囊囊的,五官深邃,眉目濃重到了說不上來的感覺,但頭不算大,一頭黑發長而蜷曲,後頭的頭發甚至垂到了肩膀上,野性十足。
男人將頭一低,將小豬仔挽到了手臂上,見他倆回來,也不知道搭理他倆,就是跟林六生對視了一眼。
“你們回來了!”林六生他媽,周月眉笑容尷尬,似乎是有一些緊張。
跟這麼一個野獸一樣的男人待了大半天,可不得害怕嗎。
“媽……”林六生看看他們媽,又看看那個“野獸”。
周月眉拉了一把林六生,說:“這是你哥,還是人家把你送到醫院的,過來認識一下。”
林六生渾渾噩噩地過去,跟男人對視了一眼,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看向那隻安安生生地趴在他粗壯的手臂上的小豬仔兒。
怪不得,怪不得他暈倒之後,做夢夢到豬了。
林六生沒打招呼,但似乎是對他的小豬崽有意見,說:“你到我家來,帶一隻豬幹嘛,你坐火車過來也不讓帶豬吧。”
林月眉還以為男人不會搭理自己兒子,畢竟男人自從到了他家裏之後,就一直想走,不管他們怎麼問都不想搭理什麼。
果然,男人隻是看著林六生,也不說話。
林六生心想,這怎麼可能坐火車帶一隻豬來。
林信川卻介紹說:“廣闊啊,這就是我兒子,你救的那個,叫林六生,他還有半個月就開學了,正好可以讓他帶你在城裏熟悉一下……我跟你阿姨得去看孩子他姥姥,這段時間就你跟他在家,你們年紀也算相當,不用覺得不自在!”
林六生一聽,有點兒不樂意了。
但他也不好明說,就跟他爸打提醒,問:“我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