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章 一瞬間(1 / 1)

隨著一股暖流,鹹腥味熱而濃稠,流淌在她白皙的臉龐。她吻的忘情,被血腥味嚇得睜開了眼睛。

祁路彈跳幾步離開了床,仰起頭,試圖止住洶湧的鼻血。

“啊?”這麼刺激嗎?白水貝又覺好笑,又不是沒親過,至於這麼純情嗎?隔閡在他們歲月中的,那些欲言又止的問題。

“祁路,你談過戀愛嗎?”白水貝和祁路互相抽著床頭的棉柔紙巾,祁路微仰著頭溫柔的給白水貝擦拭了臉上零星的血印。

祁路當然不服輸:“啊,談過!談過好幾個!你可別多想,我流鼻血是激素藥吃多了。”邊說邊走向臥室的洗手間。

白水貝沒看到他的表情,卻知道他一定是臉紅了。

一段小插曲,祁路擁著她窩在窗邊的寬大躺椅,窗外雨聲蕭瑟,兩人沒有做親密的事情,像是第一次敞開心扉溫聲細語的交談。

“你知道為什麼我最喜歡繡球花嗎?因為十八歲那年,第一次收到你送的花,就是繡球。”她貪婪的聞了下夏日熱烈的暴雨帶來的清新氣息,坦蕩的笑著。

“嗯?這麼早就喜歡我啊?那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準備了鮮花禮物演唱會甚至還有煙花秀就是想跟你表白的,因為你哥突然把你抓走讓我考慮到你還是高中生,我大發慈悲的擱置了表白計劃。”祁路摟她摟的更緊了。

白水貝偶爾也覺得遺憾,沒在年輕的時候趁對一個人愛慕時鼓起勇氣,那時候有過一瞬間眼裏閃著光想要和這個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肯定有的,該悟的總要悟,可是有些體驗確實隻有懵懂的狀態經曆在那個當下的幸福感才會達到頂峰。

她對人生的感情部分感覺可惜,類似於別人都經曆過校園戀愛,而她沒有。

哦,宋念北不算。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不對,有好感?難不成是滿洲裏就對我一見鍾情了?”白水貝抬頭看向他的眼睛。

“少自戀,你記不記得轉學十一中的那天,你還教我弱智的物理題?我小學就會做的題目你來跟我裝逼?剛開始我可討厭你了。”祁路被白水貝戳了下硬實的小腹,輕輕的顫抖了下。

口是心非,實際那麼多年來,僅有一個人讓他過目不忘,便是白水貝。

“好像確實是,你還罵我有病。”白水貝沒忍住還是笑了出聲,看向窗外灰蒙蒙的景,他臥室的窗外有一棵桂花樹,不出兩個月就到金桂時節。

祁路有時候也會想,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還執迷不悟那麼多年。是初遇的驚鴻一瞥,還是某天夕陽斜照,她側著頭在自習課偷摸看少女雜誌,在精致的布藝本子上謄寫下詩篇,是她的笑容還是她的哭泣,是一個送他禮物的女孩子也是第一個心疼他的女人。

是他那麼多年,念念不忘的人。

他深刻的記得,白水貝帶著笑意寫著: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

“今年可以陪你過冬天嗎?”祁路一字一句,眼神快要將她灼燒。

“有病?”他不適合這樣講話。

“我的意思是說,親愛的白水貝小姐,可以當我的女朋友嗎?以結婚為目的。”祁路掰過她泛起紅暈的臉,揉了揉她柔軟的發。

“什麼啊?我是不是人老珠黃了,鮮花禮物演唱會都不配了?”白水貝這輩子就死在擰巴上,平常打嘴炮比誰都厲害,遇上祁路總傻臉。

“你花店旁邊,是不是有家新店在裝修?”祁路現在終於知道她的性子,嘴上擰巴,心裏是歡喜的。

未等她開口:“‘浿’的裝潢有些陳舊,原先的店麵送給了沈女士做糕點鋪子,新店還沒定好大致設計方向,白小姐幫我參考參考?作為報答,請你當老板娘。”

祁路真心實意的說著。

白水貝有些眼酸,她還以為這次祁路真的不會再接住她了,原來他一直都在對岸,等她勇敢。

20歲遇見的風景是放蕩不羈,是年少輕狂,是狂野,是絢麗,是衝動,是情緒的高漲,是自由,30歲遇見的風景是成熟的,是事物發展所需的,是考慮了許久才出發的。

她曾經錯過了,這一次,她不願再去瞻前顧後:“哎,富貴迷人眼,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你愛上一個人,其實就是愛上了自己的需求,情緒,金錢,陪伴,什麼時候你能自己滿足這些需求,你就破情關了。

她什麼都不缺,隻想和他在一起。

……

如願以償,祁路還覺得夢境一般,他開心且恍惚,直至白水貝輕柔的說:“跟我講講你在瑞士。”

“瑞士有最幹淨的湖水,最綠的青草地,我們在你最喜歡的冬天去吧,那裏有一望無際的雪山。”他不知從何講起,準確的來說,他是逃過去的,不願意留在沒有她的海城和北京。

“我要聽關於戴子瀾那部分。”白水貝壞笑著,想了解他所有的過往。

“有一次滑雪差點死了,她和同伴救了我,搶了我的墜子從此開始攜恩圖報,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