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臉色極白,沈清起看他一眼,便知有要事。
沈清起陡然靜下:“說。”
霍齊:“夏夫人殺人了。”
辛月影和沈清起震驚。
二人異口同聲的問:“誰?”
霍齊:“不認識!”
霍齊臉都白了:“二爺!快......快回家吧!家裏亂套了,馬車......馬車在外麵。”
沈清起抓起了衣桁上的狐裘,裹在辛月影的身上,帶著她出去了。
登上馬車,霍齊一甩鞭子,馬車朝著山中奔馳。
後山。
辛月影和沈清起站在遠方,望著家裏的方向。
一隻碩大的粉豬上馱著小石頭在院中奔跑。
謝阿生正追著小石頭質問:“你為什麼撒謊?為什麼撒謊?說話!說話呀!”
小石頭騎豬圍著院子狂奔:“我沒撒謊!我就是沒撒謊!”
謝阿生氣得臉紅脖子粗:“你現在還是在撒謊!停下來!停下來!”
“是豬不停下來!”
“你還是撒謊!是你在駕豬!你滿嘴謊言!”謝阿生追著騎豬的小石頭。
刀疤和跟瘸馬站在院中激情爭吵。
刀疤:“我他媽肯定那是個好人!”
瘸馬嗓子拔得老高:“你他媽就不是個好東西!”
刀疤:“誒?這你不對啊,你罵我!”
瘸馬說:“我罵你!?你他媽再廢話我藥死你!你信嗎!”
宋氏,三九天,兩條袖子卷到了肩膀上,露出兩條白花花的胳膊來,手裏拎著條鞭子,滿身熱汗,從屋子裏走出來,去水缸舀水,仰脖灌了一口,一抹嘴兒,回頭指著孟如心的房間惡狠狠地大罵:
“小蹄子,今兒個老娘我讓你知道知道鍋是鐵打的!”
夏氏坐在小板凳上,一遍遍的拍打大腿,跟孟校尉解釋:“哎喲,你說,我怎麼回事啊我,我這可怎麼辦啊這可。”
孟校尉:“行了,事已至此,就先這樣吧,等二爺來再商量吧。”
他不經意一瞥,見到了遠方站著的二爺。
“二爺來了!誒?怎麼又走了?”孟校尉疑惑的看著沈清起和辛月影兩個人離開了。
辛月影和沈清起朝著山下走。
他們都不想進入那個家裏。
沈清起看向辛月影:“你確定不買宅子麼?”
辛月影沉聲道:“我會考慮一下。”
沈清起得了她這句話,這才有勇氣轉身往回走。
小石頭正騎豬狂奔,齜牙咧嘴的獰笑,一抬眼,見得遠處的沈清起,他心裏打了個激靈。
謝阿生趁著小石頭分神,一把將他從豬上撈下來了,他將小石頭撂在地上,麵紅耳赤的質問:“你為什麼撒謊?為什麼騙我?”
謝阿生的聲音很大,站在小石頭的對麵咆哮,可小石頭瞧都沒瞧他,隻是緊緊地盯著沈清起。
隨著沈清起走近,小石頭眼中的畏懼愈發凝重,他抓著褲子,昂頭,討好的望著沈清起笑了笑:“姑父!你來了呀!姑父,幾天不見,你好像又英俊威武了。”
沈清起冷眼望他:“看來這裏有你的事,你先別走。”
冷冰冰的一句話,淬著冰碴兒似的灌進小石頭的耳朵裏,激得他一哆嗦。
他太害怕了,朝著辛月影跑過去:“姑姑!我想你了!”
辛月影揉揉他腦袋,低聲安撫:“沒事,別害怕,姑父不是壞人。”
此地有好人嗎?
小石頭昂臉,莫名想問辛月影這麼句話。
謝阿生抬眼,看了辛月影一眼,他下山去繼續療情傷去了。
院子很安靜,所有人看向沈清起。
霍齊和孟校尉抬過來一具屍首,上麵蓋著白布。
夏氏最先走過來,走了半路被瘸馬截住了,瘸馬昂頭挺胸望著沈清起:“這是我幹的!怎麼了!我染指殺戮了!”
他表情挺橫。
夏氏連忙製止:“不是,是我幹的,二爺!是我!是我幹的!老馬怕你怪我,這才說要攔下來的。”
瘸馬:“晚晚你別說話!我不用你替我隱瞞!就是我幹的!”
辛月影看著他倆:“你們緊張什麼呢?誰還沒殺過人啊,誰幹的不重要啊,重要的是,為啥殺了他?是意外還是怎麼的?”
瘸馬一聽這話,樂了,回頭看向夏氏:“我就跟你說沒事沒事了,這有我閨女呢,怕啥呢你。”
夏氏破涕而笑:“我沒怕,我就是一不小心弄死條人命,我心裏感覺七上八下的,我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