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群人在跟前講自己的壞話是什麼感覺?

張昕晨覺得無所謂還有點新鮮。

畢竟他已經死了,就在昨天他開車落水不幸身亡。

“害,就他大學做的那些事我這輩子都幹不出來,他那種人死了活該………算了,說了都覺得丟人。”

“也就穀總寵他縱他,要我啊!沒關他進去都算好的了。”

“雖說張昕晨性格不怎麼樣,又作,但他長很還是很可人的,穀總願意寵著也正常。”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的話張昕辰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們都說穀延深愛自己,作為當事人的他最清楚不過了。

穀延深從來就沒有愛過他,他的那些愛都是偽裝出來的,無非是在眾人麵前演一場深情感人的大戲罷了。

就如同現在這一幕。

穀延深隻會在蘇修清麵前裝,如果不是蘇修清也在,連給他收屍都難,現在還能忍受著自己已經腫脹到快要腐爛的屍體哭的死去活來。

如果不是他了解穀廷深,就連他也會以為穀延深是愛自己的。

若認真看,不難看出穀延深假哭下的嫌棄跟惡心。

這麼好的演技,穀延深不去拿個奧斯卡獎都對不起他這虛偽的表演。

不過這也讓他徹底對穀延深心寒。

“人都死了你們還說,快閉嘴吧!”

出聲說話的人是蘇修清的好兄弟莫染。

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再說下去他都被凍死了,沒看一旁有個施加威懾力的冰山麼,他要不阻止這些人都得完蛋。

莫染偷瞄了眼一旁的蘇修清,見對方眼眸裏透露著深寒,緊盯正抱屍體傷心哭泣的穀廷深。

他沒忍住抖了抖肩膀,這些人真不怕死,再看一眼穀廷深,他十分肯定道:“可以選埋的地方了。”

聞言李雲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暗道:這屍體都泡的快要腐爛了,難道不埋?

因為長時間在水裏,現在打撈上來的屍體已經浸泡的接近腐爛,確實該埋了。

不埋難道清哥活人得不到還想留屍?!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了,李雲敏捂著額頭一副欲言又止的看著張昕晨。

天啊!

這可不行,活著是長得不錯,但是現在張昕辰人都死了,留著這具屍體又有什麼用呢?

別說嫌不嫌棄,就看抱著屍體的穀廷深,眉眼閃躲,若認真看不難看出他假哭下的嫌棄跟惡心,張昕晨的屍體絕對臭了。

他點點頭表示同意:“當然可以了,人都死了,不埋是對死人的不尊重。”

莫染無語的翻了白眼,心裏十分嫌棄。這傻子的腦回路果然不一樣,他說的可是穀廷深能埋。

蘇修清收回目光,冷漠道:“會髒。”

會髒了他的輪回路,穀廷深還不配死。

聞聲張昕辰下意識的抬眸看了過去,是蘇修清!!

他的屍體是有點難看,髒還好吧!

那條河的水還算清澈。

張昕晨飄到自己跟前細細打量起來。

除了被穀廷深抱著的地方讓他覺得有點髒,剩餘的還算很幹淨,他是死在車裏的,一點泥都沒有。

隻是他的屍體泡得過於腫脹---看起來猙獰了點,最多也隻是有點嚇人。

蘇修清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他的屍體是母親簽收的,穀廷深本來想搶,沒搶得過顧家,他的養父。

火化入土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他沒有去輪回,而是在頭七後被迫跟在蘇修清身邊。

隨著蘇修清飄進一間房,他意外看到一屋子自己的畫像,又飄向書桌,上麵還有一張未完成的畫像。

蘇修清畫那麼多自己幹什麼?

還有,蘇修清臉上的深情,眼中的思念跟悔恨又是怎麼回事?

張昕晨腦中閃過一個可能,又很快被他否定,苦笑道:“蘇修清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他是那樣的優秀,自己又怎麼配得上他。

正當張昕晨看得入神時,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轉身見到的是一團黑霧,對方黑又陰又冰冷。

這是團什麼東西,也怪難看的,他喜歡好看的東西,張昕晨嫌棄的撇了撇嘴,無視掉。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別人畫自己,張昕晨扭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正在作畫的蘇修清。

男子身著一身黑色西裝,他的手像最完美的藝術品,修長如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十分認真握著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