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路長途跋涉,趙春秋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懷穀小區。
很老舊的小區,一棟樓隻有六層高,但想想自己要找的人直接住在七號樓,而且一整座樓都是他的,想必還是有些實力的。
告別那位奇葩司機,趙春秋整裝待發,畢竟即將見到自己的醫生,雖說不一定會搞定,但第一印象還是得留下的。
不遠處的七號樓頂樓,有一個小窗口,一位中年男人正在喝著茶看著窗外,看到一輛陌生的車停在小區門口,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下車的是何人。
“爸爸,喝點水吧。”一名年輕的女子走了過來,手裏端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
中年男人接過水杯,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摸了摸女子的頭發,說道∶“孩子,過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恨爸爸嗎?”
女子心裏有些酸楚,因為自己的父親經常會這樣問她,難不成堂堂一代家主,始終過不了這一關了嗎?
“爸爸,家族變成這樣不是你的錯。”
“樹倒猢猻散,家裏其他人跑掉,不怪他們,誰讓咱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女子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唉!”男人歎了口氣,放下水杯,點燃一根香煙,似乎又滄桑了幾分。
“爸爸後悔啊!”男人突然仰天長歎道∶“後悔當初沒有攔著你譚叔,當初應該勸勸他的,江湖上的事不要扯到家族利益上來,結果……唉!”
女子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寬慰道∶“放心吧爸爸,咱家的手藝絕對不會蒙塵!就算在滇省老家不受重視,那也不怕,那是他們狗眼看人低罷了,沒本事的人才會這樣呢,對吧。”
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濃煙,看著窗外車上下來的人影似乎是衝著這座樓來的,不由的皺起眉頭,說道∶“孩子,好像有人到訪呢,不知是福是禍啊,唉。”
女子伸出手緊緊握住男人的大手,說道∶“爸爸別多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直杞人憂天可不好。”
說著,女子拉著父親緩緩的向著門口走去。
趙春秋下了車也沒有打聽路,因為這個小區一共就這麼七棟樓房,而且樓房上還標著大大的樓號,這倒也方便尋找。
趙春秋走到四號樓下,從如意囊中取出一些禮品,具體去幾樓,自己也不知道,當時隻是說整座七號樓都是他的。
按下大門上的門鈴,緊接著就聽到樓上有戶人家的房門有響動。
女子緩緩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一層一層的,腳步逐漸沉重起來,因為她心裏也沒底,是福是禍,著實說不準。
自己一家人從遠方搬到老家來避世,老家人看到自己家如此落魄的樣子,非但沒有接受,並且還天天壓迫,天天都提心吊膽的,一有風吹草動,大家的心都會提在嗓子眼。
今天來要這個,明天來要那個,時不時的還會逼迫自己跟別人聯姻,家裏的很多年輕女子都被迫嫁給了不喜歡的人,用來換取利益,這跟賣沒什麼區別了,也就自己的父親曾經是一代家主,這才讓自己幸免於難。
但家裏女子總有賣完的一天,前幾天老家還派人來跟父親協商將自己嫁出去呢,但是父親直接說∶隻要我活著,就絕不會賣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