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豔的和尚頭上無戒疤,灰撲僧袍也掩不住一身驚鴻之姿!
他聽著老和尚叨叨,叫他向北走上二裏地……
春寒料峭!沾得人一身涼意,山坳子裏冰坨子浮浮沉沉的水裏,就爬出了一個穿破麻袋的女孩。
女孩瘦到脫像且凍到青紫的小臉上,也唯有睜開的一雙眼能看出她還活著。
那雙眼中閃過淩冽,和她瘦弱不堪的小臉和破麻袋衣衫極不搭。
落九月咬著牙、青著臉抬眼,呼嘯的寒風讓幽幽大山尤為蕭條寒磣!
寒風加濕透的衣衫叫她瀕死在死亡線上,已經開始模糊的視線,大致還能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在駐足者觀望她。
是敵是友未知!
她破敗的嗓子喊不出“救命”或“有話好說”,耗盡了力氣趴在溪邊陷入半昏迷狀態中。
當感覺有人靠近她,同時還重重的歎氣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願你不會恩將仇報!
小施主家住何方?小僧送你回去。”
男人的聲色清冷中又微微低沉,語氣裏有嫌救人無奈或怕救錯人的為難。
為什麼怕被恩將仇報?九月沒明白。
可家?不是送醫院嗎?
“東……東南……路……”九月發現她的嗓子說不了太多的話,同時覺得自己快凍死了。
“冷……冷……”稍微冷靜後她覺得現下最需要是取暖,而不是回家。
顫抖的手揮動中摸到熱源,那是一雙有熱度的手。
九月一時緊緊握住,想取點暖。
男人卻猛然抽走了手,聲音還有了起伏,更冷硬了幾分,“男女授受不親,這取暖的事是小僧不能幫姑娘了,姑娘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比較好!”
九月隻能,“火……火!”
好在男人聽懂了,好一會後她感受到了火的暖意,可她身上那濕透的厚重衣物並沒有人給她解開烘幹。
這個男人是不趁人之危的,可直憨憨得讓人無奈。
好在有點溫度總比沒有強,迷糊中她還感覺到了男人還會給她翻個身、換個麵再烤火!
終於不再打顫的九月將無力的眼皮死撐起了條縫,是想看一下這聲音好聽又嫌救她無奈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無奈眼皮太重,死撐開條縫也隻模糊看到了一個相當好看的輪廓和長且濃的睫毛。
好輪廓還配了一顆渾圓的光頭,在火光中閃耀著別樣的光輝!
大概是得救了吧?是被一個好看到不行,又沒啥救人經驗的光頭給救了。
當衣物在幹卻沒幹透時,九月感覺被人打橫抱了起來,鼻息裏是直擊人心的檀香味,叫人一時心防都鬆了,人也終於真昏了……
再有知覺時,她是被凍醒的,身上還有點潮乎乎的不舒服,也容不得她矯情,因為她隻有聽覺是能用的。
她聽到屋外有吵吵鬧鬧聲!
“啥?二兩!落張氏你咋不去搶?”這是一個聲音啞啞的婦人飽含怒氣的高音。
叫落張氏就悠然得意了,隻聽她不急不慢說:“就二兩,沒二兩你別想拉走我兒去給你家寶貝疙瘩配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