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馨雅!用不著你假好心!”我賭氣一把將紙巾打到地上,用手使勁一抹鼻子,把血擦幹淨,眼睛紅紅的喊道:“我家破產了,所有人都離開我,我爸走了,我的小夥伴也背叛我,連我女朋友都跟我分手了,來吧,我以前笑你是鋼牙妹,你使勁嘲笑回來吧!”
可蔣馨雅彎腰把紙巾拾起來,揉了揉扔到垃圾桶裏,然後走過來隻淡淡的對我說道:“沒有人會看不起你,隻有你自己看不起自己!難道離開你爸,你就不能活了嗎?”
現在的我什麼也聽不進去,她的話在我耳朵裏就是十足的譏諷!我實在忍受不了連牙套妹都來嘲笑我,我惱羞成怒,猛然站起來,狠狠的撂下一句:“我就算再落魄也用不著你來教訓我!你給我走開!”
蔣馨雅站著沒動彈。
“你不走我走!”說完,我轉身昂首挺胸想帶著自尊大踏步的走開。
但剛走一兩步,我忽然想到蔣馨雅她家裏有個家具廠,我靠!對啊,她家會不會有楠木呢?!
我的腦海閃過一道亮光,如果她能搭把手,那麼小灰的食物問題不就解決了嗎?小灰今天又吃了塊床板,再過幾天小灰就要餓肚子了。
想到家裏嗷嗷待哺的小灰,我剛邁出的腳步又慢慢收了回來,剛剛挺起胸脯也縮了下去。
但剛才我的氣勢太足,一下子還真不容易拐過這個彎。
我轉身看了下蔣馨雅,瞬間,她那閃亮的牙套也沒這麼可憎了,仔細看來,除了那牙套膈應人,其他還好嘛,眉清目秀的,一條麻花辮搭在肩膀上,薄紗T恤,小胸脯挺挺的,緊身牛仔褲,身材棒棒噠!
“嘿嘿!”我憋著勁,衝她齜牙笑了笑,我想我的笑肯定比哭還難看。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唉!
“你……要幹嘛,”蔣馨雅頓時蒙圈了,表情好像看到怪物似地,她眨眨眼,說道:“哈小飛,你不會神經有問題了吧?”
“不是啊,”我撓撓頭,腦子在快速轉動著,不能讓她看出我想討好她,我邊想邊說道:“恩……,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吧?”
“當然是真心的,你不要那麼極端好不好,排斥所有人,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蔣馨雅語帶誠懇。
我點點頭說道:“好啊,那我相信你,對了,你家不是有個家具廠的嘛?”
“是啊。怎麼了?”
“那家具廠裏是不是什麼樣的木頭都有啊?比如鬆木、柳木、楠木什麼的。”
“是啊,每種木頭多少都有一點。主要看客戶需要什麼木料的家具,有多大的量,然後我們再去采購。哈小飛,你問這個幹嘛?”蔣馨雅納悶的說道。
這樣我心裏有數了,故作沒事,齜牙笑笑說道:“哦,沒啥,隻是……”
“隻是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隻是……”
我支支吾吾的,本來想問她要點楠木,但我怎麼也說不出口,沒伸手要東西這壞習慣,我還是挺有個性的。
“哎,你是不是男人?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蔣馨雅看我磨磨唧唧的樣子,她倒是先急了。
我一聽她放出這大殺器,再磨嘰我就真不像男人了。我眼一閉,心一橫,快速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弄點楠木?”
蔣馨雅一愣,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還前仰後合的。
“怎麼啦?你,你笑毛啊!”我的臉頓時紅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早說啊,我以為多麼大不了的事。你要多少?”蔣馨雅止住笑聲問道。
反正遮羞布也撕了,我幹脆沒皮沒臉的說道:“能給多少是多少吧,不過我可沒錢給你啊,你也知道,我家破產了。”
“小意思,我家倉庫還剩了不少楠木,先給你一百公斤夠用吧。我跟我爸說我朋友用,他肯定會同意,這我能做主。對了,你要這木頭幹嘛?”
我心想,總不能說給我的寵物吃吧,我眼珠一轉,瞎編道:“恩,我想學木匠,做家具。”
蔣馨雅“噗嗤”一聲樂了,笑著說道:“嗬嗬,真的假的啊,挺務實啊。那你真會挑木頭,這木頭貴,不如用鬆木吧,這個便宜點。”
是小灰挑木頭,除了楠木啥也不吃,我一聽急的說道:“你,你管我,你給不給?不給拉倒!”
“給給給!給你東西,你還來勁!真行!”
“那你把木頭拉到我家去,我可沒錢雇車啊。”
“行!我送佛送到西!”蔣馨雅頗為爽快的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現在我的眼裏,這鋼牙妹蔣馨雅簡直就像活菩薩一般,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還有這麼多優點呢,仗義、爽快、大方!以前我大概隻注意她的小鋼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