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給足南雲先生麵子。
本就是鬱安理虧，但鮫珠的價值他也知曉，鬱安不敢冒險在這些亡命之徒麵前拿出來，隻道：“南雲先生今日為蘭家小公子開的藥，公子服下後，似乎有些不適。”
鬱安倒是不害怕這些海寇，隻是南雲一介醫師，鬱安沒有在他的身上察覺出靈力，也不敢保證這些海寇看見鮫珠這等價值的東西，不會心生歹念。
南雲聽出他話裏有話，“原來如此，那小公子先去後院歇息吧，我要先為這幾位病人診治。”
他從容不迫地笑道，看起來是真的不害怕這些流寇。
這些都是海連港附近活動的匪寇，瞧這身上的傷口，應是這幾日與海連港的正規軍撞個正著。
鬱安見南雲麵色如常，似是已經習慣於為海寇治療傷口，也不多事，識趣地順著南雲搭的台階下去。
反正隻是後院，若是南雲真的有事，他也能及時趕到。
好在鬱安沒有多等，那些海寇也不想多生事端，他們沒來找鬱安的麻煩，安分守己的接受治療後，便匆匆告辭。
南雲很快踏入後院來。
“南雲先生，”鬱安主動認錯，“我家胖鳥今日從先生這裏帶走點東西，實在抱歉，特地來這裏還給先生。”
他拿出鮫珠，遞給南雲。
南雲露出訝然的神色，明顯呼出一口氣：“原來是這個，我還以為小公子是有什麼要事，需要特地大半夜的過來與我商量。”
鬱安見他沒有責備自己，略感奇怪。聽這態度，南雲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枚鮫珠。他這樣，倒是叫鬱安一時摸不著頭腦。
是不識貨，還是真的不在意？
南雲道：“我知道這是鮫珠，但我隻是一介醫師，鮫珠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倒是小公子深夜歸還，這樣的善舉，對我來說意義更加重大。”
鬱安不理解他的想法。
這世間真的會有人對鮫珠的價值無動於衷？但或許南雲先生本人，就是如此淡泊名利。
他還沒想明白，南雲淺色的眼睛又落在他懷裏的小紅鳥身上：“小公子這鳥寵果然頗通靈性。”
鬱安無言。
可不就是通人性麼？一撈就撈走最值錢的東西。
南雲繼續說：“小公子，我看你這鳥寵與尋常靈獸似乎有些不同。若你信得過我，不如由我來診治一番？”
鬱安：“先生細說。”
南雲道：“你這鳥寵的靈氣混雜卻深厚，想來應當不該是這般幼鳥形態。莫不是近日遭受什麼變故，退化成如今的模樣？”
鬱安頷首道：“大致如先生所言，先生可有辦法？”
準確來說，倒不是退化，是提純血脈後的返祖。
看著鬱安手裏的小紅鳥，南雲垂下眼瞼，淺藍色的眼睛在燭火的輝映下甚是好看。
半晌，他抬頭道：“辦法倒是有，隻是稍顯麻煩。既然這小紅鳥已經自發地叼回鮫珠，想必小公子已經知道鮫珠對其無用。”
“鮫珠雖然可貴，但對鮫人來說卻是無用。”南雲一頓，“不知小公子，可是否知道有一種鮫珠，就算對鮫人來說也是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