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們帶過去關起來。”
白夫人命令著手下幾個紙人傀儡。她到底是看不慣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語氣態度都十分嫌棄。
但是沒有辦法,南疆夜族的族人已經不多,沒有餘力再去做多餘的事情,他們存活的唯一目的,隻是為了那唯一的至寶。
更何況,這是那位祭祀大人送來的小玩意。
就是再不喜歡,她也無可奈何。
這是天命殿的東西。
傀儡紙人將那些姑娘一個個的扔進漆黑的囚房中,姑娘們身上的嫁衣已經殘破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盡是蠱蟲噬咬的傷口。
極為恐怖。
楚容抬起頭,她的身上還算幹淨,也沒有穿著與那些姑娘同樣的嫁衣,一身雪白素衣,格外顯眼。
白夫人走近進這個房間,很難不注意到楚容的存在 她踱步到她麵前,細細打量她的麵孔:“是你啊,問問天宗的小姑娘。”
楚容望著她,眼上的鮫紗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哼,我知道你,你可是霧婆婆看中許久的器皿,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好的?”
白夫人纖長的手指挑起楚容的下巴,仔細觀察著她,但顯然,她一無所獲。
白夫人無趣的收回手,“也不知道霧婆婆去做什麼了,竟然這麼久都不回來。 ”
楚容卻平靜的問:“有個孩子,叫蘭若,我師弟在找她,她不在這裏,她在哪裏?”
“蘭若?”
白夫人眼底閃過迷茫,看著楚容著仿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清高模樣,開口嘲諷道:“死到臨頭,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不愧是修士,真是宅心仁厚。”
楚容不理,清冷的外表下,無端露出一股倨傲。
這股沒有來的倨傲與她平日的性格極為不符,但此時此刻,卻讓人覺得毫無違和感,反而讓人覺得……
她天生就該如此。
白夫人皺眉,心生厭惡。她看著楚容,越看越不對勁。
這人……
楚容仿佛知道白夫人在打量她,不動聲色任由她看,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幹草鋪的地麵上,衣擺蝴蝶似的鋪開,渾身幹淨得一塵不染。
似乎,有點過於幹淨了。
白夫人頓時心頭一緊,腕上的白蛇嘶嘶吐著蛇信子,驟然向楚容姣好的臉龐襲去!
然而,楚容並未理會白蛇的攻擊,拆出頭上的發簪,反手刺向白夫人的手腕——
瞬間捅穿白蛇的七寸!
“我看不見,你的幻術,對我沒用。”
楚容起身,側身抱起身邊的古琴,她雪白的衣裳上麵沒有一絲汙漬,與這間屋子格格不入。
白夫人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愛寵死去,又驚又怒,美豔的麵孔扭曲猙獰,卻被一陣駭人的威壓死死壓在原地。
她抬起頭,毫無意外的與楚容鮫紗下那雙無神的眼睛對視。
白夫人無端的泛出恐懼。
不可能,對方明明什麼看不見!
楚容似乎感覺到什麼,微微歎息,“我師弟又亂跑了,給你添麻煩了,放心,我現在還不殺你。那些姑娘,勞煩你照顧了。”
她話沒有說完。
但白夫人已經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準備斷了她與夜族的通訊,將她和霧婆都鎖在這裏,以此引出其他夜族,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