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靜的關好門反鎖,思考她這一生,剛過完十八歲生日,本應該快樂的,自由的生活。
五歲前,她是幸福的,有疼愛她的父母,被愛包裹著。
後來,父親賭博,母親離婚,打罵不斷,她的內向的性格,讓母親厭惡,她說就不應該生下她,天生養不熟的種。
十一歲了,母親去世了,她已經不記得,當時她是喜是悲了。
十二歲,被同學罵沒有爸爸的野種,她坦然接受了,畢竟,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接受爸爸這個稱呼。
十三歲,因為同學罵了媽媽,她用鉛筆把同學的眼睛差點弄瞎,她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是個問題孩子。
後來,母親給她請了國內頂尖的心理醫生,治療一年多,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了。
媽媽帶著她來到了臨祁,開始新的生活,在這裏她遇到了於城。
他每天送她回家,幫她補習,給她買禮物,節日的驚喜。
“我以為世界上多了一個喜歡我的人”九欽默默的念著。
原來她一直就是個小醜,供人玩樂的工具,她自嘲的笑著,原來她所謂的救贖,隻是她自作多情。
她的作用,隻是讓每一個刺心的故事多一點趣味。
隨手拿出抽屜裏帶的小刀,她對著手腕劃了幾下,流出了鮮血,似乎這樣能讓她減輕痛苦。
門外的敲門聲不斷,許穆川著急的打電話叫人,他真該死,來的時候,謝九欽說如果相信她,就把鑰匙全給她了。
“我這張臉應該也很討人厭吧”她透過鏡子看著,那張令她自己都討厭的臉。
手不停的顫抖,“我也許真的不該來這個世界”朝自己臉上劃了一刀,眼淚和傷口的接觸,很疼。
她越想越覺得情緒失控,不禁大聲尖叫,恐懼的看著四周。
門外仿佛聽見了哥哥的聲音,可她沒有力氣回答她。
隻聽一聲響,終於幾個人將門拆開,看見她正跪在地板上,手上和臉上那幾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刺傷了宋鉞澤的眼睛。
他一把拿過她手裏的刀,扔在地上,抱過謝九欽,朝門外走去,沒說話,但眼神中帶著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醫院幾分鍾便到了,九欽全程也不說話,她就像一個被丟棄的孩子,低著腦袋,摸著手上的痕跡。
醫生給她包紮,塗了藥,她也沒叫疼,眼淚隻順著眼角一直流,哥哥在旁邊給她擦了擦。
“小九,和哥哥說句話,好嗎”宋鉞澤拉著她的手,眼眶紅紅的說。
她望著哥哥,搖了搖頭,她想說,但是她好像又說不出來。
“小九這狀態不對啊,鉞澤,要不還是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
“過幾天吧,先讓她冷靜幾天,小九本來性格就敏感,這麼一鬧,恐怕要很長時間才走得出來”
宋鉞澤懊惱的坐在醫院外的椅子上,他為什麼沒早一點發現。
“這件事都怪我,這幾天我在這守著吧”許穆川自責的說。
幾天後,於城和他女朋友便收到了起訴,惡意散播謠言以及校園暴力,法院定了相應的罪。
由於宋鉞澤不接受精神賠償,再加上兩人已經成年,被請進去坐了1個月,便被放出來了。
於城的父親也被查貪汙,被判了幾年。
事情過去之後 ,於城也當麵澄清了此事,公開道歉。
九欽在手機上打字,說自己不想留在臨祁了,想去國外念大學,媽媽強忍著淚水,為她準備好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