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昏暗的夕陽下,城市緩緩陷入沉睡,陽光灰蒙蒙的,不遠處傳來教堂的鍾聲,以及蒸汽機運作發出的轟鳴聲。
車夫站在馬路邊成群結隊竊竊私語,占卜師在桌前放好塔羅牌,期待著下一個想要查詢自己命運的人的到來,市場中偶爾還會傳來小販的叫賣聲。
混亂的人群中,一名少年正獨自朝著前方趕路。
往西方走,前往城外灰河地界的路上,李秋然走走停停,時不時張望著四處。
“該死的,就算是遊戲也沒有把出生點放在離自己老家有足足一個國界阻擋的地方。”
少年靠在一棵樹上,掏出身上隨身攜帶的牛皮製水壺,猛喝了一大口,才心滿意足的蓋上了蓋子,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張泛黃的古舊羊皮紙卷。
羊皮卷上,一個鮮紅如血的紅色箭頭仿佛在為他指引方向,看了幾眼,少年再次踏上征途。
不知多久,夕陽已然消失,半空中仿佛掛上了一層“黑鴨絨幕布”,半月雖高懸在天際線上,但透不出一絲光亮。
“嘶......”
旁邊的低矮灌木叢中傳來了奇怪的聲響,這讓李秋然瞬間警覺起來。
他把羊皮卷收好,手裏握住一把極短的小匕首,躡手躡腳的朝著聲音來源緩慢走去。
他輕輕扒開灌木肆意亂長的枝葉,勉強看清楚裏麵是什麼。
一隻背上長了幾個肉瘤,模樣看起來十分不協調的小蜥蜴。
李秋然眼前一亮,他清楚的記得這是一種低級異種,用來下酒或是賣給專門獵殺低級異種的傭兵隊都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李秋然默默握緊了匕首,悄悄地走到蜥蜴的背後。
雖然這個小玩意隻有一個巴掌那麼大,但他背上的肉瘤蘊含著劇毒,如果不小心濺到了一滴汁液,恐怕他當場就會毒發身亡死在這片灌木叢中,然後被其他路過的異種吃掉。
“噗呲”
李秋然瞄準好角度,一刀刺入蜥蜴的後腦,這是所有異種共有的致命弱點,他們的後腦從來不會長著什麼防禦措施。
溫熱的血液濺到他的手上,還有臉頰上,他卻不以為然的舔了舔嘴角上的血液。
“動物類的異種,連血都有補效。”
誰能想到,在不久前的他還是一個連雞都不會殺的曆史學教授。
在一個月前,他偶然間在古玩地攤上淘到了一本奇怪的書,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有序的排列在一起,但他的腦海中一絲絲關於這種符號的記憶都沒有。
他翻遍古籍字典,查閱了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終於發現了有和這幾個符號有關的地方。
最早追溯到商朝的青銅器上,人們在打造之前總會刻上幾個符號並且虔誠的禱告一番再進行下麵的工作。
最晚可到秦朝時期,秦王泰山封禪時祭祀所書寫的符號就與那本書中有著許多相似。
就在某一天晚上,因為實在疲憊不堪,他在翻閱這本書時睡著了,醒來之後便來到了這奇怪的西方世界。
根據李秋然的推測,這塊地方在歐美大陸,因為當地人普遍說的都是英文,還好當時他的大學是在歐洲一個很好的高校就讀,讓他練就了與歐洲人對話的能力,不然以自己十幾歲小孩的身體早就餓死在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