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逐出家門(1 / 3)

夜。

黑雲殘月,寂靜無聲。

突然一記仿佛要將腦殼震碎的爆炸聲在熟睡人的耳邊炸裂開來,無數驚恐的鄉民紛紛起身,茫然四顧。護院黑狗瘋狂吠叫,啼哭孩童的聲音刺破黑夜。有好事者攀爬上高大的樹木遠眺,不遠處的巨大火光亮如白晝,濃煙隨著夜風扭曲盤旋,如同惡龍。“清水村出事了!清水村出事了!”回過神的好事者使出拚命的力氣喊道。

......

小男孩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整個身子都仿佛架在烈火中焚燒,刺痛無比,他不由得哼了一聲。朦朧的眼睛剛剛睜開一線,眼前模糊的人影便喊著:“老爹,他醒了。”

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過後,一個中年男子來到身邊,小心翼翼地幫小男孩上半身扶立起來,轉頭對身旁的另一個人說道:“把溫水,藥膳拿過來”。

小男孩努力撐開眼皮,終於看清了中年男子的臉。刺入骨髓的疼痛以及活著的喜悅讓他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滴落下來。

“你是誰?”男子幫小男孩擦拭了眼淚,一邊解開纏在傷口的布帶檢視傷口一邊問道。

“我不記得了。好痛。”小男孩沙啞地回答。

“哦,無妨。等你傷好點我們再聊。”白衣男子淡淡說道。

......

十年後,當年的小男孩早已長成精壯少年。某天晚上,老爹讓孩子們明早在練劍坪聚一下,說要緊要事交代。

隔天,還沒走到練劍坪,遠遠便傳來了爭執聲,這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飯飯來了啊。”老爹坐在一處石頭上,出聲招呼道。旁邊一位女子環抱雙臂,滿臉憤憤扭頭看向遠方,她是三姐李小花。也在一旁的憨厚青年無奈地對著他笑了笑,也默默地看向遠處,他是大哥李劍。

沒錯,飯飯正是他的名字,他早已經不去想為啥會有這個羞恥的名字了。李飯看出來大家剛經曆了一次有點嚴重的爭執,趕緊故作輕鬆地向大家問好企圖活躍下氣氛。“怎麼不見二哥啊?”李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個人的臉色。二哥李算盤,平時乖巧精明,做事縝密,不應該不在此處才對。

“氣走了,剛剛才走的,就在那個方向。”大哥李劍用下巴指了指方向,也是大哥和三姐剛才在看的方向。

“飯飯啊,你是我十年前在清水村大爆炸事故中撿的孩子,如今你已有能力回去,好好調查一下自己的身世及過去,有什麼恩怨相信你也可冷靜決斷。今日起,你便出去,行走世間,去吧,不要回來了。”

李劍和李小花齊齊轉過頭看著李飯。

“老爹為何這個時候趕我走?是孩兒做錯了什麼事嗎?”李飯凝固了大半天,眼淚感覺下一秒就要傾灑而下。

老爹歎了口氣,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悠悠站起身來,背對眾人,“正午前速速離去,不可在煩擾老夫”。說完便孤身離去。

李飯可憐兮兮望向大哥和三姐,李劍怒道:“看什麼看?你以為隻有你委屈嗎?所有人都被老頭子趕出去了。你個兔崽子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小渡橋處見。”

李劍、李算盤、李小花、李飯四兄妹,都曾是遊離在鬼門關的被命運拋棄的人,幸運的是他們遇上了老爹。這些年生活下來,他們早已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與老爹的關係是真的比親生還親,雖然在他們的記憶裏早已忘卻了真正的親生家庭。如果說要回首過去的仇恨放棄現在的生活,反而是舍本求末。這次老爹突然要趕走所有人,讓四兄妹難以接受。但不管如何,他們從不忤逆老爹,即便是這次。

四兄妹與老爹所居,乃是一個巨大湖泊落月湖的一角,背靠著一片常年煙霧彌漫的世人稱之為魔鬼山的一連片山巒。據說魔鬼山每隔三五年都會噴出赤紅的岩漿和致命的毒氣,被世人敬畏不敢靠近。有意思的是自從老爹生活於此,魔鬼山就安靜得異常。孤島世人也稱之為魔鬼島,老爹覺得不好聽,稱為無憂島。落月湖湖麵廣闊,幾家王朝早就將落月湖的管轄區麵劃分殆盡,盡管各家都聲稱魔鬼山與魔鬼島是自家城土,但有誰願意花大力氣管理這方惡土呢?此處常年雲霧環繞,石礁遍地,暗流湧動,幾個周邊王朝的漁民漁獵從不敢靠近島附近數十公裏。島上唯一的出入口叫小渡橋,等李飯趕至此處,才發現眾人已在此處等他,甚至二哥李算盤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