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麵色發寒。
她緊緊攥住醫生的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我就隻有他一個親人了,求求你……”
醫生看她一臉祈求,身上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髒兮兮的,唯獨那張臉倒是生的驚豔。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就目前的情況,我們確實不能保證你弟弟萬無一失,現在需要你配合一下,盡快在這份手術同意書上簽個字。”
沈瓷望著上麵的白紙黑字,提筆的姿勢始終無法展開,每個字好像一道行刑,在刺痛她的神經。
閉上雙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就在她一直寫不出一個完整的字時,忽然——
“我來簽!”
一句話,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
聞靳西從遠處趕來,疾步而過,激起一陣風。
他身上的西裝邊角因為走的過急泛起挺決的弧度,於人群中出現。
男人毫不猶豫接過沈瓷手裏的那份手術同意書,寫下了他的名字,筆鋒遒勁有力。
聞靳西交給醫生時,說道,“請務必認真對待手術,我們將感激不盡。”
醫生也回答,“好的,二位請耐心等待,我們會努力進行手術。”
說著,離開了這裏。
空氣裏,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隻剩下他和她,他緩緩走到女人麵前,望見她身上的汙穢,皺起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瓷置若罔聞,仿佛沒有聽見,未回答半個字。
見她無神的樣子,像極了一尊雕塑。
“我打電話給你,你沒有聽見?”他再次問。
沈瓷這才轉身看向他,眼角還隱約有些濕潤,“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遇見了一對母女,說她的丈夫說你們來這裏,所以,你那時問我在哪兒,也是知道我在那裏?”
她的目光惆悵而憔悴,卸下了聚焦,“是,隻是想問問,沒別的意思。”
“清姿今天回國,所以我們在那裏約了飯,你是碰見她了?”
他看著她臉上的情緒,早已經猜到答案,卻還是想從她嘴裏說出來。
沈瓷深呼吸一番,眼底劃過一絲明顯的恨意,“那是你們的事,我現在隻想知道我弟弟怎麼樣,至於你跟她,我沒意見。”
他的目光看著她憤怒的樣子,安撫了一句,“星純會沒事的,別想太多。”
沈瓷現在閉上雙眼,滿腦子裏都是沈星純奄奄一息的畫麵,她感到絕望,這種麵對生死的事,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她重新坐回座位,已經不想說任何話。
聞靳西坐在了她一旁的位置,看著她近乎崩潰,他沒有再說別的,兩個人就這樣異常安靜的持續了好幾分鍾。
段遠山的電話這時來了。
“查的怎麼樣?”
電話裏,段遠山說,“聞總,一切都調查清楚了,那幾名女孩現在已經找到,正在KTV裏唱歌。”
“送到警察局,我待會兒過去。”
“好的。”
掛斷電話,他對一旁的人說,“那幾個女孩已經被段遠山送去了警局,人已經牽製住了。”
沈瓷抬起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