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年輕人,我真是搞不懂。”

到了孫輩,親情想修複也變得心有餘力不足。

宋鶴鳴不知道查到了什麼,一直在和她的大孫子作對:

“現在有這個機會,你又不要,你說,你到底想讓我們怎麼補償你?”

宋鶴鳴眉眼沉沉:

“我不需要了。”

如果拿了宋氏的東西,他是不是就和秋禮禮沒機會了?

他潛意識裏抗拒這種結果。

三言兩語拒絕了宋氏。

燈光下,宋鶴鳴穿著刺繡棒球服和休閑褲,讓這張一直冷淡英俊的麵龐多了幾分少年氣。

他坐直在燈光下,擋在秋禮禮和宋奶奶跟前,攏下一層陰影。

仿佛一座墨色渲染,無法攀爬過的高山。

秋禮禮目光中透出茫然。

但她不會再自作多情去篤定宋鶴鳴一定是對她不一樣的。

沒有人喜歡這麼被釣著。

或許他已經快接近正確答案,但是他還做不到去揭開它。

那麼秋禮禮更不會去等。

她是真的不在乎,隨便他想怎麼做。

宋家的晚飯吃的不太和氣。

桌上的孫輩們各有各的心思。

秋禮禮更是早早提出要回去。

“你喝酒了,我送你吧。”

宋鶴鳴知道她來時喝了兩小杯香檳。

她一直都喜歡喝酒,喝了酒就喜歡亂認老公,所以他必須把她安全送到家。

秋禮禮沒好氣地說:“不用,我讓小景送。”

宋鶴鳴沒有答應,那雙漆黑的眼睛沉靜地看著宋知景。

宋知景咂咂嘴,試探性地看著宋鶴鳴:

“其實我也喝酒了,不如你把我也捎上吧?”

宋鶴鳴不說話。

他在等秋禮禮發號施令。

謝思姍在停車場看著僵持的三人,終於撕下了偽裝出來的懂事麵具,不耐煩地說:

“宋家是很窮嗎?連個司機都配不起?”

“不用你管!”宋知景和秋禮禮同時開口反駁。

這是來自青梅竹馬多年的靈魂默契。

謝思姍哼了一聲,扭頭就上了自家司機的車。

宋鶴鳴緊繃著下頜,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他今天開了輛邁巴赫,足夠寬敞。

要不了幾秒鍾,宋知景和秋禮禮就坐到了後座。

宋鶴鳴係好安全帶,敲了敲副駕駛的座位:

“禮禮到前麵來坐。”

“我不要。”大小姐在後座看窗外,用著比他還要冷淡的語氣拒絕。

明明是宋鶴鳴搶宋知景的未婚妻,但宋知景聽秋禮禮說過他倆吵架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善良的景狗莫名地覺得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他提議爺爺壽宴之後再解除婚約,或許禮禮和小三兒早就能在一起了吧?

他又不是喜歡拆散人姻緣的壞蛋。

宋知景試探地問宋鶴鳴:

“要不是...我去副駕駛坐?”

宋鶴鳴冷冷拒絕:“別來。”

宋知景嚐試給宋鶴鳴解釋:

“不是...宋小三兒,你覺不覺得我們倆坐在後邊兒,你特像一司機?”

宋鶴鳴呼吸一滯,是有那麼點兒意思。

他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同意宋知景上車。

更不想他們倆在後座湊在一起又像剛剛吃飯那樣,把頭挨在一起,竊竊私語。

看起來真的很般配。

最後宋鶴鳴還是妥協。

他停車讓宋知景坐到了副駕駛,然後厲聲警告他:

“別叫我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