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鳴,你的手燙到了。”
秋禮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
宋鶴鳴下意識地捏緊拳頭,想把手塞進西褲口袋裏。
然而秋禮禮搶先一步掰開他的拳頭,將剛才他被燙到的食指和中指拿起來仔細看:
“都紅了,疼不疼呀?”
她牽著他的手下意識地吹了吹。
呼吸溫熱,宋鶴鳴眼皮微顫。
他抬眼直直地看著秋禮禮,嘴唇微張,想讓她放手。
“不疼。”手上用了些力氣,宋鶴鳴也沒有甩開秋禮禮: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秋禮禮和他之間竟然失去了分寸感。
更讓宋鶴鳴感到無力的是,他一點也不討厭這種界限。
“沒多久,看你抽煙就遠遠地看了一會兒。”秋禮禮鬆開手,拿起旁邊的玻璃杯接了杯冰水遞給宋鶴鳴:
“捏一會兒。”
宋鶴鳴聽話地把手指放了上去。
冰冷的觸感舒解了一些剛才焦心的滾燙。
“是不是不疼啦?”秋禮禮拉了凳子擠到宋鶴鳴身邊坐下來,偏頭巴巴地看著他說:
“你怎麼了,今天也不開心嘛?”
她眼睛又大又亮,仔細看得話,還能看到眼白裏的紅血絲和臥蠶處的紅腫。
這雙眼睛剛才也是這麼專注地盯著宋知景看得。
她用的是也不開心。
是不是宋知景欺負她了?
被欺負了還要和他一起去醫院。
都是她自找的不開心。
宋鶴鳴沒有理她,伸手去拿秋禮禮今天補習要看的書,就事論事:
“沒,你遲到了一個小時。”
秋禮禮淩晨兩點多去的醫院,大概是沒來得及換衣服,直接就套了最常穿的運動服。
郊區醫院和聞野科技大廈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光是開車都要將近三個小時。
她根本來不及回家換衣服和休息。
即便這樣,到達宋鶴鳴辦公室還是遲了一個小時。
宋鶴鳴真是個笨蛋,沒看到她這麼憔悴的嘛。
都不問問她昨晚到底去幹了什麼。
“就不能有點突發狀況嘛?我朋友突然生病,我昨晚去醫院看她。”
秋禮禮故意將書翻得很大聲:“我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覺哦,現在還要過來學習,我難道不是很認真,很刻苦,很重視你嗎?”
“宋,老,師。”
宋鶴鳴的視線從手上的複習資料移到秋禮禮身上,將書從她手上抽出來:
“既然沒休息好,就先去休息,現在背書也沒有效果。”
他神情淡淡,好像真的隻是將自己擺在老師的角度,認真地勸告學生。
什麼朋友,能讓她去婦科的時候,還需要宋知景陪著?
他們之間的訂婚要是假的,這樣未免也太沒有邊界感了吧?
“書架後麵有個臨時休息室,你先去休息,中午午休的時候我們再講。”
宋鶴鳴的視線從秋禮禮身上移到書架後麵的門。
那個休息間不算大,宋鶴鳴專屬,是他臨時更換衣服和休息的地方。
秋禮禮一秒鍾都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休息間的門。
栽倒在床上,不到五分鍾。
她保持歪倒在床上最後的姿勢,枕著宋鶴鳴最常用的記憶枕睡著了。
栗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和手臂,襯得露出來的那截胳膊如玉般溫軟白皙。
隨著呼吸的規律一起一伏。
她入睡很快,睡得也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