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城,西大街保安小區。
日暮時分,一輛邁巴赫停在小區前,歐陽蕭克摘下墨鏡,黑瓦白牆,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掃臉登記後,他按導航緩緩步行。
身旁有不少成群結隊的孩子,他們背著書包,夥伴間追逐打鬧。現在剛好是放學時間,家家戶戶的廚房開始彌漫出飯菜的香氣。
11號樓201室,此處就是從董辭遇那兒獲得的地址。
樓梯過道處貼滿各種彩色小廣告,“專業開鎖”、“上門按摩”、“疏通下水道”……
他不知裏麵住著何人,也許是個殺手,也許是個熟人,甚至也許沒有人,而是一處案發現場。當自己推門走進,一警察將他按在地板上,雙手被銀手鐲銬在一起,上演一場誰開門誰就是同夥的戲碼。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許久,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從門縫處探出腦袋,她係著印有hollo kitty圖案的圍裙,一臉警惕,“你是哪位?”
“啊?您好,我找人。”歐陽蕭克也不知如何回答,找人?找誰呢?
“哦,你是小陸的親戚吧!”
老太太頓時露出歡迎的表情,將大門徹底拉開。
“小陸?”
歐陽蕭克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有認識姓陸的朋友,或敵人嗎?
“對啊,陸長安。”
沒有注意歐陽蕭克驚訝的表情,老太太在圍裙上擦擦手,拉著他便走進屋子。
“你們年輕人就是心大,怎麼能把孩子寄養在別人家這麼長時間呢?好在小陸那孩子聽話,懂事,和我們家小龍小虎能打成一片,我一猜就是出自大戶人家……”
老太太喋喋不休。
屋子很亂,客廳四周擺滿各種綠植和小孩玩具,沙發旁的魚缸裏,一條草魚孤獨的遊著。
透過玻璃拉門,陽台外的小木桌上,陸長安和兩位年紀相仿的男孩正在認真寫著作業,落日餘暉灑在身上,一切溫馨美好。
“那個,阿姨啊,您還記得之前是誰把長安送來的嗎?最好是知道對方名字。”
“這……是個女人,但沒說名字,我第一眼感覺就是貴氣,像是大戶人家,和你一樣。”老太太上下打量著歐陽蕭克,一身合體的西裝領帶,一雙鋥光瓦亮的大皮鞋。
“她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要把孩子暫時借住在這,還說以後會有個男人來接他。我當時以為是你們小年輕鬧矛盾……”
女人?難道是董辭遇?歐陽蕭克思忖。
她的確來到過江城,但時間線對不上啊。向日葵孤兒院綁定京都唐門,董辭遇來自苗城董家,兩者之間仿佛又沒有關聯。
究竟是誰救陸長安於水火?又是誰將其帶來江城?
“小陸啊,看看誰來了?”
思索間,老太太朝陽台喊上了一嗓子。她認為兩人是父子,就是歐陽蕭克實在過於年輕,沒辦法,現代人都玩的花。
陸長安和小龍小虎一起抬頭,後兩人搖頭晃腦,陸長安也麵色平靜,似乎根本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長時間沒見,孩子有點生疏很正常,你去和他聊聊,我鍋裏還炒著菜呢。小龍小虎!趕緊做作業,別再玩了!”
歐陽蕭克走到陽台,小小的木桌上,兩本習題冊和一本草稿紙,陸長安的字扭扭捏捏,甚至連拿筆的手勢都是錯的。
一般福利院會為孩子們提供接送服務,以幫助他們順利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