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披著寒風背手站在望江湖邊,月色下的湖水波光粼粼,不多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淡定的轉頭看了眼來人,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怎麼?不認識我了?”來人一身黑衣,看不清楚容貌,隻能依身形看出像個女子。
“素畫姑姑素來是皇主的肱骨之臣,如今更是身肩大任陪南陵皇主來到北玄,我徐懷一個武夫身份低下又怎敢與素畫姑姑攀關係?”徐懷看著眼前的女人,開口譏諷道。
素畫沒有回話直直的盯著徐懷:“皇主可是很掛念你的。”
“嗬,掛念我?當初在幽州顧錦行蠱毒發作,我被當成嫌犯帶走到現在這麼長時間,她從未找過我,幸虧當日我未曾下手,葉清冉也查明後才還我清白,我若不是後來無意中撞上南陵派人暗殺李伍,救下他博得信任,我這條命還在不在都不知道呢。”
原來如此,難怪當初在幽州的時候顧錦行蠱毒發作,將徐懷從軍營之中綁了,可是沒多久卻又將人給放了呢。
今日素畫是奉南飛雪的命令過來試探他的,若是徐懷真的察覺到什麼,那今日便是他的死期,可現在看著徐懷一臉憤慨的低吼,倒是消減了素畫心中的疑慮。
她也算是看著徐懷長大的,深知南飛雪在徐懷心中的地位,他一直渴望得到南飛雪這個當母親的疼愛,所以在以為自己被人拋棄之後心裏有些失望和不甘也是正常的。
“你看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是皇主唯一的兒子,她又怎會不擔心你,後來不是兩國起了戰事,而且你也毫發無傷,敏感時期若她來找你被顧錦行發現,你豈不是更危險?”
“你現在過來找我幹什麼?”徐懷聽了素畫的話也沒有再說什麼,隻開口問了句。
“聽說葉清冉懷孕了?”
“嗯。”所以她們又要打什麼主意。
“這包藥給你,你有機會的話下到葉清冉的飯菜裏。”素畫從手裏拿出個藥包遞給了徐懷,隻要葉清冉能夠服下那就是一屍兩命。
徐懷看著眼前的藥沒有伸手,臉上的嘲諷之意明顯:“所以你們就隻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嗎?”上次讓他給顧錦行下藥,這次又想害葉清冉肚子裏的孩子。
“懷兒——”素畫厲聲喝道,隨便又降低了音量:“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南陵被北玄和西楚兩國聯手壓製,我們損失了那麼多,如今不過是從葉清冉身上討幾分利錢罷了。”
“身份身份,我什麼身份?南陵的規製是傳女不傳男,現在她不是已經有了個女兒嗎?我在你們眼中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細作罷了。”
“你這孩子,要我說多少遍,你是皇主的兒子,她又怎會棄你不顧,皇女這件事皇主自有打算你莫要多問,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服從。”素畫揚了揚手中的藥包,伸手拉過徐懷將藥放到他手中,見徐懷沒有拒絕,心裏鬆了一口氣。
二人沒多長時間便分開了,徐懷回到慶國公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前院的書房裏依然燈火通明,他推門進去,顧錦行正坐在桌前看書,見他回來了便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