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
短短的幾個字如同深冬的寒風一般刺骨,冷的淩薇寧那端著熱湯的手卻絲毫感覺不到熱度,開始不停顫抖。
淩薇寧故作鎮定地微笑著,望著沙發上那正在簽字的男人,聲音顫抖地問:“為...為什麼呀,皓澤。”
胡皓澤,那個她從中學起就暗戀的男生,因為喜歡,她讓父親向胡老爺提出娃娃親從而逼迫他娶她,可是結婚的這幾年他從未正眼看過她,眼神裏一直都是冷漠和嘲諷。
“河清要回來了。”
男人丟下這句話就轉身上樓,而淩薇寧聽到這個名字卻愣在原地,腦海裏浮現出中學的記憶,一遍又一遍讓她喘不過氣來。
河清,我淩薇寧怎麼會不知道她,那個中學時期總是陪伴在她身邊的好閨蜜,她在得知自己暗戀胡皓澤時總是給她出謀劃策,並且還會和她一起替她為胡皓澤各種回應開心的人。
但令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她昔日的好友卻頂替了她,奪走了胡皓澤的愛。
想到那個女人淩薇寧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她曾經無數次嚐試和胡皓澤澄清當年那個一直給他送早餐的人是她,但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她累了真的累了,她不想繼續活在回憶與仇恨裏。
重整過心情,淩薇寧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那屬於她和胡皓澤的房間,雖說是他們的房間,但從始至終,他都沒在這過過一次夜。
淩薇寧正要開門,卻聽到門後傳來那溫柔到極致的聲音,那是她從未聽過但卻本該屬於她的聲音。
“寶貝,我已經在和她商量離婚了,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吧。”
聽到這話,淩薇寧心底一陣心酸,低垂下眼眸,不讓那已經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流下。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在胡皓澤身邊坐下。
胡皓澤溫柔地掛斷電話,恢複往常的冰冷,神情淡然地看著淩薇寧。
望著胡皓澤那淡然的眼光,淩薇寧那剛在心底想好的都要到嘴邊的話被她硬生生全都咽了回去。
“字簽了嗎?”
他的話依舊是那麼簡短,語氣依舊是那麼冷漠。
淩薇寧忽略他的話,略過他在床上躺下,一躺下她連忙側過身背對著胡皓澤,用被子將自己的頭擋住,心上隱隱的刺痛傳遞到鼻尖,泛著酸楚,豆大的兩粒淚珠從眼眶流了出來,隨後哽咽著出聲。
為了不讓胡皓澤察覺自己的異常,淩薇寧盡量將哭泣幅度做到最小,可內心的難受豈是抑製的住的!
這一刻淩薇寧的情緒徹底爆發了,不僅僅是今天的離婚讓她難受,還有三年以來獨守空房以及那無窮無盡的冷暴力。
“胡皓澤,為什麼我的愛就該被這麼唾棄,為什麼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卻被別人奪走!”淩薇寧在心裏無奈地呐喊著。
淩薇寧掀開被子開始對著胡皓澤放聲大哭,嘴裏哭訴著這幾年的委屈。
在床邊的胡皓澤也被眼前這個總是乖巧的女人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到,眉毛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因為他從來沒見過淩薇寧生氣,在他的印象中,三年以來淩薇寧一直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好妻子,沒有一絲脾氣,像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從不會向別人展露出自己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