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營帳內,完顏婁室問:“完顏活女去哪裏了?怎麼沒見他人呢?”
“自從鬆果山戰役失敗後,他一直為草料的事情不停地奔忙,很少有時間休息,知道你召集將軍們討論軍情,我已經派完顏仲去叫他了。”夫人溫都氏回答道。
“村裏的百姓呢?糧食都上交了嗎?”
“村裏哪裏還有百姓?聽說我們馬上到來,他們早已經逃到深山密林,剩下幾個老弱病殘的,一看沒什麼用處都被我們的人給幹掉了。”
完顏婁室低著頭伏在案桌上,他的心情顯得十分焦慮,由於老百姓已經逃走,金軍糧草沒有著落,完顏宗翰那邊也沒有消息,這怎能不叫他苦惱萬分呢?
自從率領西路軍南侵以來,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攻占大宋的城池,以便奪取更多的糧草,對待老百姓的疾苦更是不會放在心上,因此自發起來參加抗金的風起雲湧。
他深知,對於一個常年帶兵打仗的人來說,老百姓是多麼的重要,如果百姓不支持,即使強大又有什麼用呢?不可能餓著肚子行軍打仗啊!
他已曾嚴令部下不要侵害老百姓的利益,但手下人數眾多,糧草一旦出問題,有些人就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再加上身邊的朋友經常對他說:“婁室啊!中原人常說水至清則無魚,你就聽之任之吧!如果撈不到好處,還要餓著肚子打仗,誰又願意呢?長此下去恐怕隻剩你一個光杆司令了。”
所以時間長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侍衛把弄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雖然糧草困難,但飯菜依舊豐盛,依舊少不了他平時最愛吃的紅燒牛肉,如果實在弄不到牛肉,戰馬也要宰上一匹,這才符合他的口味。
完顏婁室邊吃飯邊想著,現在剩下的糧草勉強能支持三天,在這窮鄉僻壤根本就沒辦法找到糧草,又沒有收到完顏宗翰的命令,如果明天再潼關無法戰勝宋軍,大軍的給養將麵臨極大的困難。所以,明天即使無法取勝,也要不惜一切代價突圍出去,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糧草問題。
可是,這裏離潼關已經很近,宋軍的部署如何,有多少人馬,都是一個未知數,就連前來接應的李嗣本也沒有半點消息,這個仗該如何打呢?
完顏婁室雖然心情焦躁,但他還是不願意表現在臉上,隻是在心中不停地盤算著眼前的嚴重局勢。
吃過飯以後,由於部將們還沒有到來,於是他叫上完顏仲出去走走,到了營帳外,他才發現由於給養出現問題,帳篷損失嚴重,戰士們不得不露宿在火堆旁,戰馬因吃不到草料,不停地發出嘶鳴聲,看到這一幕,他的心裏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一位侍衛跑了上來,喘著粗氣說:“將軍,大家都到齊了,請您馬上回去。”
完顏婁室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當他回到軍營,完顏活女、完顏斡魯、阿鄰、訛特剌、桑袞、蒲察,監軍婆盧火、繩果都來了。
見到完顏婁室走進屋,大家紛紛站起來迎接,他坐下凳子開口說:“我們開始商定明天的作戰計劃吧!早點定下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