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就這麼快想嫁給我(1 / 3)

黑衣男人一管黑色的冰冷的手槍就抵在翠花的眉心上,“你要敢叫,我打爆你的頭!”

翠花被那黑洞洞的槍管駭得動也不敢動,嘴裏低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低低一笑,收回槍,好整以暇道:“我說過,我是來幫你的。你不覺得你男朋友死得很不值嗎?為什麼明明大家都去了,卻隻有你男朋友回不來了,難道你就不恨嗎?二十萬就能收買一條鮮活的生命嗎?”

翠花驚駭地盯著麵前這個神秘男人,他竟然知道得這麼多,她剛開始的時候心裏確實有怨的,為什麼獨獨死的是沙單哥,可是剛剛雷子楓那些話卻敲醒了她,她知道沙單哥不怨,所以她也不能怨。

“鄭沙單明明可以不死的,是傅雅,派他去放炸藥,是蘇曼,在他還沒跑到安全距離的時候就開槍引爆了炸彈,你看她們對你好嗎,其實她們都是在騙你,她們都是害死同伴的罪人,鄭沙單根本就是死不瞑目!”男人陰毒的聲音一字一字地跳入翠花的耳中,翠花想捂住耳朵,她不要聽這些鬼話,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一點力都使不上。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她們是好人!”終於,翠花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大聲咆哮道。傅隊長那麼體恤下屬,蘇曼那麼活潑可愛,她們怎麼可能會是害死沙單哥的凶手,這個男人一定是騙她的!

而黑衣男人卻沒有停止的打算,繼續說道:“她們如果不是對你心裏有愧,怎麼會無緣無故對你那麼好,讓你住這vip病房,還給你請高級看護?你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來的姑娘,長相平平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她們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你想過嗎?”

“你別胡說!她們是因為沙單哥!因為沙單哥是她們的戰友,才會愛屋及烏地對我好的!”翠花極力地反駁道,傅隊長和蘇曼在沙單哥犧牲之前就對她很好了,也是因為她們的幫忙,她才能和沙單哥互表心意,她們都是好人。

“那傅雅給你的二十萬又是怎麼回事?你別說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傅家的千金,華夏國數一數二的豪門,別說二十萬,就是二十億對她來說也不是問題。可是她為什麼隻給你二十萬?因為在她的心中,你男朋友就隻值這個價!”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翠花想反駁,卻發現她已經覺得這個黑衣男人說得有點道理了,如果傅雅真的把沙單哥當自己人,那以她的身份,為什麼才開出區區二十萬的支票?難道沙單哥的一條命,在她心中真的就隻值二十萬?

她已經混亂了,分不清了,不知道到底應該相信誰,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

男人的魔音還在繼續,“那是因為鄭沙單根本就是她設計害死的!因為鄭沙單的能力比她強,她怕鄭沙單搶了她隊長的位置!對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來說,殺個把人算得了什麼,而你卻傻得把她當成恩人一樣對待,說不定她此時正躺在床上笑得睡不著呢!”

“你要報仇,你不能讓害死你男朋友的人逍遙法外,你要讓她們知道你的厲害,你要讓你男朋友死得瞑目!這才是你應該做的,而不是像小狗一樣搖著尾巴靠她的施舍過日子!”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仿佛有種直擊心扉的力量,翠花腦海裏一陣恍惚,意識也有些不清,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她本來沒想那麼多,但是這個男人的話確實引起了她許多的共鳴,傅雅隻告訴她沙單哥死了,卻閉口不談他的死因,明明很有錢,卻隻給她二十萬,大家都沒死,唯獨沙單哥死了,還有總愛幫傅雅說話的蘇曼,這裏麵有太多的疑點,而她之前居然全部忽略了,還傻傻地去尋死,她決定了,她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件事。

黑衣男人見翠花已經動搖,被口罩完全擋住的嘴唇悄悄勾起一個弧度,他從口袋裏逃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翠花,“這是濃縮迷藥,人體隻要攝入一點,就能昏迷起碼兩個小時,攝入得越多,昏迷的時間就越長,隻要將她們迷昏了,還怕報不了仇?”

男人的聲音帶著蠱惑,翠花顫抖著接過那瓶迷藥,藏在被子底下,“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要幫助我?”

黑衣男人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可惜藏在寬大的口罩下麵,翠花根本就看不見,“因為,我們擁有同樣的敵人。”

這時候,走廊上突然響起一串腳步聲,說時遲那時快,黑衣男人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躍到窗口,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視野中。翠花瞪大了眼睛,這裏可是四樓啊!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來,看護推門進來,見翠花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疑惑地問道:“小姐,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屋裏有人說話的聲音,怎麼沒見人啊?”

翠花的手在被子底下捏緊了那瓶迷藥,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沒有啊,你聽錯了吧,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這裏。”

看護咕噥一聲,想是自己聽錯了吧,大半夜的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探病呢?於是她也沒有多想,倒了開水服侍翠花把藥吃了,就在旁邊的看護床上睡著了。

這個夜晚,對某些人來說,是一夜好眠,但是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是輾轉反側。

第二天,麻辣小隊的人下班後來探望翠花,買了很多禮物,翠花看著傅雅一副對她關懷備至的樣子,怎麼也想不出這個外表漂亮得過分對人也很好的人,竟然有可能是害死沙單哥的真凶!

昨天晚上她一夜沒睡著,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她決定要問個清楚,她希望,是她誤會傅雅了,否則的話,她也想象不出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反正爸媽隻喜歡弟弟不喜歡她,沙單哥也去了,她沒什麼好牽掛的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傅雅見翠花的氣色還是很蒼白,特意又讓看護去買了很多補血的補品過來,她一定要照顧好翠花,一定要讓她和鄭沙單沒死之前一樣幸福。

幾人天南地北地聊了會天,翠花突然問道:“傅隊長,我能知道,沙單哥是怎麼出事的嗎?”

傅雅歎了口氣,本來她不準備說的,但是既然翠花問起了,告訴她也好,就當是讓她保留所有有關鄭沙單的記憶吧,“他是去炸敵方的庫房的過程中,沒來得及跑到安全區域,炸藥就爆炸了,然後就受了很重的傷,後來因為條件有限,一直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失血過多加上心髒衰竭而死的。”

“為什麼沒跑到安全區域呢?”翠花麵上一副不解的樣子,心裏卻炸開了鍋,看來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沒有騙她,沙單哥果然是死於爆炸。

“這個,戰爭上麵的東西說了你也聽不懂。”傅雅回避了翠花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想翠花知道那些肢體橫飛血肉模糊的畫麵,而且鄭沙單的死,她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如果不是她讓郭凱延把所有的炸藥都用上,擴大了爆炸的範圍,鄭沙單興許就不會死了。

但是這話聽在翠花耳裏就變了味道了,她覺得傅雅是在心虛,因為是她故意炸死沙單哥的,所以她才會閃爍其詞,瞞而不說,翠花更加確定傅雅和鄭沙單的死脫不了關係。

翠花麵上不動聲色,對傅雅卻冷淡了許多,她仍然和麻辣小隊的隊員們談天說地,隻是眼裏卻沒了什麼神采。傅雅以為她是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為了不打擾到她,就讓麻辣小隊的隊員們各自回去了。

傅雅的這一舉動,看在翠花眼裏又變了味道,翠花覺得傅雅是害怕隊員們說漏了嘴,才讓他們回去的,心裏對昨晚上那個黑衣人說的話又相信了一分。

有句話說得好,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盤踞著一條毒蛇,有些一輩子都不會蘇醒,有些在某個時段某些事情過後,就會慢慢蘇醒過來,露出尖尖的獠牙,噴出劇毒的毒汁,報複著想要傷害他的人。

或許,翠花的蛇,已經在慢慢的蘇醒了。

傅雅和雷子楓出了醫院門,就開車往傅家趕去,今天是三娘段月容的生日,她答應了三娘要帶雷子楓回去吃晚飯。

雷子楓坐到駕駛坐上,一邊發動著車子,一邊對傅雅道:“我覺得這個翠花有點奇怪。”

傅雅倒沒看出翠花哪裏奇怪了,於是問道:“怎麼了嗎?我覺得她挺好的呀!”

“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才覺得奇怪,昨天還要死要活的,今天馬上就眉開眼笑了,前後態度太矛盾了。”雷子楓皺著眉頭說道,他的直覺很準,靠著他敏銳的直覺,曾經多次在戰場上化險為夷,他也說不出翠花哪裏不對勁,但是他就是覺得昨天的翠花和今天的翠花像是不同的兩個人似的。

傅雅一向相信雷子楓的感覺,無條件的相信,聽雷子楓這麼說,她把翠花今天的表現,還有她說的每一句話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最後說道:“也許她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才強顏歡笑的,翠花這個人,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經過這件事,我算是知道了,內心烈著呢,她越是平靜,內心越是洶湧,我看她其實也還是很傷心,受了打擊的人,有時候行為反常也是正常的。”

雷子楓點點頭,目前為止,也隻能這麼解釋了,翠花的傷心欲絕做不了假,她生命垂危也做不了假,要說她有什麼陰謀和企圖,他都有點不相信。

兩人很快結束了翠花的話題,雷子楓專心地開著車,很快就到了傅家門口。

段月容親自到門口來接他們,親熱地挽著傅雅的手噓寒問暖,在這個偌大的傅家,傅雅現在也隻有在段月容麵前才能感受到一點親情了。

雖然是家宴,但是傅家家大業大,辦得也很鋪張,傅昊天和傅鑫親熱地和雷子楓談論一些軍事上的話題,特別是傅昊天,對雷子楓友好的那個樣子,好像不久以前試圖毀掉傅雅和雷子楓婚約的不是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