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似玉的身軀,慵懶地擠過窗戶的間隙,把白嶼的皮膚勾勒出濡翠般的溫柔。
他緊閉的睫毛下,映射出一片輕顫的光芒。
那是窗外蒼鬆的影子,一瞬彎曲,一瞬間消失。就像這兒的一切,瞬息萬變。
那個陰暗的夢醒來後,白嶼的心在瘋狂跳動。收縮再膨脹,一種劇烈的實感令他不由自主地張開了眼睛。
他猛地驚醒,首先注意到狹窄的房間裏除了一張低矮的床外,就隻剩下岩石和泥土,還有淩天啟和老人。
後者正安靜地坐在陽光下,陽光從高高的屋頂照射下來,普照了整個房間。
淩天啟轉過頭,望向突然微張的口,喃喃自語的唇齒,明亮的目光。
他的臉色宛若白雪之鄰,宛如晶瑩的透明玉,晶瑩而清潤。
\"你醒了。\"淩天啟的聲音優雅而溫和,如同秋風輕輕拂過湖麵。
他的手指輕輕觸摸碗邊,將白瓷藥碟如同置身其中的月宮降下。他凜然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下挪動,靜若幽蘭。
“我……不要再參與那個案子。”陽光下,白嶼深深地吸入一口冷氣。
在薄弱的燭火中,他的顫抖聲音縈繞在淩天啟的心頭。像那迷失在深夜中的小鹿,無法找到明亮的方向,無助而絕望。
淩天啟的手中的動作一頓,那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床上的少年。他的目光如同古井無波,卻飽含著無奈。
他清楚了解,這個案子遠沒有表麵上的這麼簡單,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他們可能會迷失,也可能會傷痕累累。
“天啟……”白嶼的聲音猶如雨中的小草,細微而哀怨。
他擠壓著自己的病痛,用盡力量拉著淩天啟的袖角,笑容虛弱地問:“我想回家,能帶我回家嗎?”
“好。” 淩天啟猶如身處寂靜的深海。他的自我消融在茫茫的夜色中,這個稱呼讓他回到了記憶的深處。
他的聲音如止水般平靜,卻掩飾不住其中的情感震動。
在一個明媚的早晨,淩天啟和白嶼坐在馬車上,穿過了金色的稻田和滿載著鮮花的田野,返回丞相府。
陽光透過厚厚的樹葉灑在他們的臉上,白嶼卻一直在咳嗽,聲音重而頻繁。
“果真無事嗎?”淩天啟將手帕遞給他。
“無事。”白嶼接過手帕,強顏歡笑地回答,“隻要都平安就好。”
淩天啟把白嶼帶回府內。看著這個少年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心裏五味雜陳。
“天啟,我……”白嶼咳嗽得更厲害了。
“別說話了。”淩天啟焦急地看著他。白嶼才注意到他的雙眼紅腫,顯然是之前連夜守在床前,沒有休息。
白嶼抓住他的手,“你……你答應我,不要再參與這個案子了。”
淩天啟感覺到對方的手心是冰冷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白嶼需要躺下養病,淩天啟幫白嶼蓋好被子,確保他入睡。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丞相府的莊重大門立於濃重的夜色中,一輛馬車靜靜地駐足於其前。馬兒低垂著頭,仿佛感受到主人焦躁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