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劍嗎？”
習若舟坐在輪椅上，往日打鬥都穿的金銀絲線繡織的錦緞青衣被他換成了最最普通的月白色布衣，頭上的玉冠拆去隻留一根木釵固定發絲。
不知何時竟然坐在了輪椅之上，眉宇間低垂看起來像是久病成疾的可憐模樣。
他整理著衣袖，將儲物手鐲摘下放進胸前，掏出一把泛著銀光的普通素劍扔給夜玄霜。
“當然有。”
他左手放在嘴前輕咳兩聲，眉心一蹙，緊接著又向右歪去換右手擋嘴。
似是找到了更為合適的姿勢，他左手才執扇放在腿上。
而夜玄霜手中的長劍直直刺出去，連劍花都不願意甩，嚐試著自己的動作。
習若舟已經整理好自己，將一絲不苟的耳邊發絲輕微的撫毛躁一些。
他看著夜玄霜，“你身上的暗器最好拆下，入門定會檢查。”
夜玄霜愣了三秒，“多謝。”
圖青看著她從腰間，衣領，衣袖上，袖口處……
鋼針，匕首，飛刀……
叮鈴咣當落成了個鐵堆，然後收進儲物手鐲，不同於習若舟，她刻意將昂貴的儲物手鐲放在衣袖外上麵鑲嵌的玉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圖青閉著眼沉了口氣，全不解：“你們這是要作什麼啊？”
習若舟聲音都變了，少年的傲氣消失，說話間有氣無力溫潤如玉沒有一絲心機。
“主城敵人多，光是你可護不住我們……”
他眉眼一彎，“不扮豬老虎就跑了。”
“扮豬吃老虎啊……”
習若舟左手打開折扇又合上，重複這個動作，兩三年沒拿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他勾唇不語，扮豬是為了騙老虎，吃大象啊。
……
隻要繞過這幾棵樹，就是主城門前的空地。
圖青納悶：“怎麼這麼多人啊？”
習若舟輕咳兩聲，“大約是各宗門之間要招弟子吧。”
圖青下意識覺得身前之人孱弱，隻能暗歎演技真的好啊……
“你怎麼知道？”
習若舟緩緩道：“還不是為了你嗎？”
尤其是昭天樓一次探路折算那麼多好苗子，而若是下一批出發的人定好，那麼宗門裏又是空缺自然著急。
圖青嘖嘖兩聲，習若舟停下輪椅。
“入城之後你隻當不認識我，等我去尋你便可。”
圖青濃眉大眼緊緊一壓，”我可沒錢，露宿街頭嗎？”
一旁的夜玄霜白眼一翻，“不可能。”
習若舟輕笑道：“師父肯定給了你很多，我敢確定。”
圖青見唬不住他，略顯無奈，凰初是給他了不少，但是能不花自己的幹嘛要花。
“城中有熟人，不能被發現蹤跡，我們分開入城。”
圖青懵了，這好像自己才是累贅。
“你去哪啊，她又去哪啊？我可是受你們師父之命保護你們的。”
他當然不願意當護衛，但是出了意外他可就完蛋了。
夜玄霜看都不看轉身就離開，習若舟思索片刻，歎道：“我在蒼羽商會，她會去昭天樓……有事會聯係你的。”
習若舟收起折扇，慢悠悠轉動著輪椅方向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