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或者說那是你留給自己的後手，若是我不來那人也會救你性命。”
習若舟瞳孔一瞬間放大，嘴唇被他咬出白痕，他想自己大概是走了最錯的一步棋……
“可你想過沒有，我什麼時候要拋下你了？”
凰初頗為無奈道，她起身將他托回床榻之上。
這次她沒走，坐在他身邊，“我早些就跟你說過，你認我做師父，同樣我也認你做了徒弟。”
“你怎麼會覺得我隻與你師姐離開將你放下……所以這是苦肉計嗎？”
凰初的語氣放軟，冰冷的臉色終是板不住了，這教訓也夠了。
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小少年撲進她的懷中，感受到肩膀處被洇濕了好大一片，凰初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好了，等下與我說說吧。”
小少年哭紅了眼眶，哭紅了鼻頭，“我錯了……”
“這我知道了。”
凰初頗為無奈，感覺一天天好像真的養上了孩子。
“我聽到師父說要離開卻隻問了師姐心裏慌亂，便寫信將消息傳出，隻是將消息先傳書到商會的熟人之中，在王管家出發時告訴商會的主事人……師父拿出的丹藥我早些時候就已經送往主城，隻等著我說了就送進商會當做證物……”
習若舟細細說著自己的每一步計算，凰初聽著卻是淡定，這才應該是他性格辦出來的事。
“那王管家與你是有過矛盾嗎?”
那一道道鞭痕帶著靈力，顯然是真的能要人性命。
習若舟看了她一眼，小聲講著曾經的事情：“我是外生子，很小被父親抱回家中……王管家是主母的弟弟，也就是我哥哥的舅舅覺得我是要回去搶家產。”
凰初卻是問道：“你哥哥與你關係好嗎？”
習若舟垂眸：“挺好的……來這裏是我自己選擇的，他們覺得我會搶家產那我就去最偏遠的地方離開商會。”
凰初卻是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隨我離開也沒關係吧。”
習若舟點頭。
……
夜玄霜回來，將靈石卡歸回凰初。
“都裝滿了？”
“嗯。”
從她懷中掏出一隻手鐲遞給她，可分明她手腕上還有一隻。
凰初將手鐲遞給習若舟。
看著他震驚的眼神，輕笑道：“剛剛是故意的，我出錢你師姐出力去裝滿的要帶著。”
正是因為他的角度看的確就一隻手鐲，所以才誤以為凰初真的失望，一時心神不定開始口無遮攔。
“師父……”
看著他還有些泛紅的眼眶，凰初打趣道：“小心你師姐笑話你！”
習若舟鄭重地將手鐲收於內袍之中。
凰初準備離開，叮囑他好好養傷。
見她們二人離開拍賣行，習若舟喘了一口氣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大到笑聲陪著眼淚一同落與手背。
他還是算對了……
將師父的心軟一並算入計劃中，無論哪一步被發現她都不會將他拋下。
……
而城外漫無目的兩人行走與森林。
“師父，他……”
凰初看著快要初升的霞光，“噓，我當然知道。”
夜玄霜側頭看著她。
她今日沒帶那個礙眼的白色鬥篷，一頭烏黑如墨的青絲披在身後隨風飛舞，五官精致無暇，眼眸中清澈明亮帶著星星光點。
隻見她唇角一勾：“說不定，這也是他計劃裏的一部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