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柳綠躬身答應,暗暗瞪了一眼花又蘭,拉著兩個孩童向外就走,其他幾名侍女也都跟在後麵退下。
羅玲兒見娘親臉色凝重,也不敢再隨便撒嬌,不過走到門邊的時候還是回過頭喊了一句:“娘,小蘭子可要給我做侍女的哦!”
秦夫人笑著擺擺手,等她們都出去後,看著花又蘭正色道:“現在說吧!”
“喏!俺是清河縣人,先父姓孫諱安祖……”花又蘭舔舔嘴角,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兩位夫人聽完後吃了一驚,秦夫人歎道:“姐姐,你說公然這是要做什麼?”
薑夫人搖搖頭:“老身也不知!不過公然心思縝密,絕對不會胡亂行事的。妹妹,先讓這個小丫頭跟著你吧,等他回來就知道原委了。”
“也好!”秦夫人點點頭,對外麵喊了一聲,“翡翠!”
適才在場的一個青衣侍女快步跑進來:“夫人有何吩咐?”
秦夫人一指花又蘭:“帶她去沐浴更衣,然後帶來見我。”
“喏!”
看著二人出了院門,薑夫人眉頭微皺道:“妹妹為何不叮囑下,讓那花又蘭休要胡亂說話。”
秦夫人展顏一笑:“姐姐放心,那小丫頭雖然有些土氣,但是還是很聰明的!”
“這倒也是,適才柳綠詢問,她都沒說什麼。公然這小子,也不知最近在忙什麼,回來了也不先回家看看!”
“似乎去找什麼東西了,既然回了軍營,那肯定是找到了,指不定明兒就回來了呢。姐姐,老爺讓鬆兒過去有事吩咐,會不會和公然有關?”
“稍後問問鬆兒就是……”
“也是,先喝杯茶再說。”
兩位夫人一邊隨口閑聊,一邊取來烹好的茶水對坐淺酌起來。
將軍府外院,偏廳書房。
諾大的書房裏一本書都沒有,牆上掛滿了各種兵器,其中尤以強弓最多。東麵擺著張寬大的書桌,一個身穿紅袍的瘦高男子坐在桌後,正低著頭擺弄書桌上的一把弩。
秦鐵畢恭畢敬的垂手站在門邊,從他後頸上已經風幹的汗漬看來,已經在這站了很久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紅袍男子終於停下手,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如此說來,吾兒是想先扣留那些清河郡兵,示之以恩,收服其心之後放回去了?”
這紅袍男子臉頰很瘦,一雙掃帚眉又粗又黑,高挺的鼻子帶著一絲鷹鉤,再加上狹長雙眼中閃爍著的陰冷之色,給人一種頗為陰險的感覺。
此人正是虎賁郎將、涿郡守將羅藝。
“大將軍明鑒,少爺正是這個意思。”
“糊塗!郭絢老兒的侄子乃是清河郡郡兵都尉,隻要有一人走漏風聲,難保郭絢不會知道!若是再被李景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得知此事的話,勢必又是一場極大的麻煩!公然這小子,做事恁是不夠狠辣!”
羅藝稍稍顯示了一些怒氣,秦鐵額頭上就冷汗涔涔,諾諾而不敢言。
“大將軍,大公子到了!”
恰在這時書房外的侍衛稟報了一聲,羅藝臉色稍緩,沉聲道:“讓他進來!”
房門悄然打開,羅鬆大步走進來,躬身道:“父親!”
羅藝敲了敲書桌,沉吟一會道:“有件事你去辦一下!”
“請父親吩咐!”
“你和秦鐵帶人去驛館,把那些清河郡兵和囚犯全都帶回來!”
“喏!”羅鬆也不詢問原因,和秦鐵一起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羅藝起身來回踱步,輕聲喃喃道:“若是把那些清河郡兵都殺了,公然必定不喜,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罷了,為了吾兒不怨恨老夫,暫且留他們一條小命吧!”說著推開窗戶,看著南邊的天空詭異一笑,“建德兄,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