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莫梵情不自禁的蜷縮身體,心裏麵迷迷糊糊的想著:我不是死了嗎?
怎麼還會痛到發抖。
他眼睫顫動,抓著身下的幹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隻見四周昏暗,慘白的石塊砌成了厚重的高牆,粗糙的木頭做成了柵欄,上麵還有幹枯的血跡。
這是一間古老的牢房,窗口狹小,腐朽暗沉,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而莫梵就躺在最裏麵的幹草堆上,渾身上下布滿了鞭痕,後背更是血跡斑斑,稍微動彈一下,就抽痛不已,他隻能半趴半躺著。
“這是……”
莫梵抬起了帶著鐐銬的雙手,看見了猙獰的燙傷,淤血的指甲,還有少許的白皙肌膚。
這是一雙完整的手,雖然受盡了折磨,卻還是保持著敏銳的觸感。
而他原本的手,為了保護家人,和黑手黨起了衝突,被砍掉了四根手指,還被打斷了一條腿,是標準的殘疾人。
讓人心寒的是,在他殘疾以後,家人把他留在了異國的療養院裏,之後就全部離開了,沒有人管他的死活,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財物,隻有一句:“保重。”
莫梵拖著殘疾的身體,在異國掙紮了半年,受盡了人間苦楚,終於在2025年的冬天凍死了。
“這不是我的身體……”
環境也很陌生,有種厚重的曆史感。
“難道是穿越了?”
莫梵心神巨震,突然之間充滿了希望。
之前的人生苦痛哀傷,不堪回首,在死亡的那一瞬間裏,莫梵隻覺得解脫了,再也不用受罪了。
可是,心底還是有遺憾和不舍的,他還沒有看過北極的雪,沒有吃過正宗的螺螄粉,沒嚐過愛情的滋味,沒試過野外燒烤……就這樣死了。
在他死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隻有無盡的落寞。
“嘶……好痛啊。”
莫梵慢慢的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
黃色的幹草,半碗清水,幹枯的血跡,帶著毛茬的牢門,還有黑色的鎖鏈。
“手腳都被鎖住了,難道我是一個江洋大盜?”
“不會是重刑犯吧?”
“不可能,其他牢房都是空的,這地方隻關了我,也沒有滿地的排泄物,馬桶還是新的……嗯,冷靜一下。”
莫梵摸了摸身下的幹草,發現這堆草的質量也很好,帶著一種與環境不符的幹燥清爽。
而角落裏的馬桶也格格不入,幹淨無塵。
就像是久未使用的牢房裏,突然關入了一個危險分子。
“那些人鎖住了我,還打了我,原主有可能就是被打死的,所以我才穿越了,可惜沒有記憶……馬桶幹草,還有這半碗清水,都是臨時放進來的,等等,柵欄上的血跡發灰變黑,有新有舊,也就是說,這個牢房裏關過別人,有使用痕跡,但是並不頻繁,這樣的地方,絕不可能是天牢,也不像是惡作劇……”
“第一,這具身體不是我原本的身體,大概率是穿越了。”
“第二,時代不明,身份不明……我必須的做點什麼,搞清楚狀態。”
可能是死過一次了,麵對困境,莫梵比一般人更冷靜。
他端起碗來,吹了吹水麵上的浮土,抿了兩口,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痛的。
莫梵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的狀態,覺得這水沒毒,才又喝了幾口,然後抬起手來,對著石牆狠狠地一摔碗,中氣不足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