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大山,樹影婆娑。
風吹拂過,風聲猶如惡鬼呐喊,林間蟲鳴宛若嬰孩啼哭。
某個山窪處,有著微弱的燈光透出,仔細看去,那裏搭建著不少帳篷,約有幾十人。
他們有的穿便服,有的穿著迷彩服。
全副武裝,主要是用來防範蚊蟲的,不少人正拿著兵工鏟挖“地道”。
花了半個月時間,挖了十幾條出來。
這些都是墓門。
山林中的蚊蟲在燈光下飛來飛去,它們的影子像是林間遊蕩的鬼魅,來回浮動。
他們是考古隊員,南爬子被捕,讓他們知道了這裏。
對南爬子來說這是金錢,而對於他們考古的來說,是理清這些遺址和文物背後整個夏國民族文明的發展脈絡。
對夏國文化最大程度地解讀、還原和傳承。
“這墓會不會是某個朝代的帝陵。”
一般的古墓,並不會有這麼多的墓門。
根據探測儀探測,這個墓覆蓋一座山林,如一個城池大小。
“還不能確定。”要進入才知道。
已經被回填的盜洞再次挖開。
“一、二、三。”褚(chu)清平數著火把掉落所需要的時間。
花了三秒鍾,推測深度起碼有二三十米。
火把還燃燒著,說明氧氣充足。
“褚教授,我先下去。”一名警衛員已經穿好了防護服,綁好了牽引繩。
“注意安全。”
徐洋在眾人目光下一躍而下。
褚清平等人既興奮又擔憂,腦海裏想起之前南爬子說的。
南爬子他們的人來了十幾個人,下墓後死了好幾個。
一提這事,他們就變得瘋狂了起來,嘴裏呢喃著鬼嬰鬼嬰。
幹他們這行,基本是無神論者,隨著年代的發展,都會往科學角度去看待。
至於南爬子瘋的原因,有可能是吸了迷香也說不定。
他們都在自我安慰。
但他們忘了,還有些東西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
有了先例,他們提前做了準備,以免造成不必要傷亡。
下墓的考古人員和安保人員都穿戴防護服,攜帶防護的工具。
徐洋才下到一半,長明燈突然亮起來,這是常見的事情並不會嚇到他,就是越往下,氣溫就越低。
有股陰寒感。
好在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危險。
“褚教授,可以下來了。”徐洋對著洞口上方的人喊道。
褚清平雖已是古稀之年,卻像個披著老者外衣的中年人,行動十分敏捷。
“我滴個祖宗,教授您慢點。”看著褚清平幹淨利落的動作,滑溜地一下就到達地底,不管是上麵的人還是下麵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放心,我骨頭好得很。”褚清平擺了擺手,表示無礙。
徐洋等人無可奈何,褚清平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隻能看著點這老頑童。
在昏暗的火光下,他們看清楚了裏麵的布置。
室內大約六十來平米。
跟以往的墓葬設計都不同,這裏像八卦盤。
每一個方位都有著一根石柱,正中間的位置有著一個升高半米的圓形平台,立著一尊朱雀石像,它背後有著一扇緊閉的石門。
它的頭顱正對著他們,張開的鳥喙仿佛對著他們嘶吼著,驅逐他們離開。
八麵牆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字體,除了這些,整個室內就隻剩下空氣。
所謂雁過拔毛,說的就是這吧,若是那牆刻書能帶走,他們怕是也要敲下來拿上一拿。
褚教授氣得罵罵咧咧,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帶上。
好在聽到旁邊的呢喃聲讓他停止罵人這事。
“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曾飛看著牆麵上的篆體,越讀越覺得熟悉。
“教授,這是辟邪咒。”作為考古學家,自然是認識這些。
畢竟見多了,自然而然的就熟悉了。
但哪家古墓會用辟邪咒啊,曾飛脊背發涼,強壓著心底不安。
他是那種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人。
“教授,這裏麵不會有什麼東西吧。”其中一名隊員也有些許害怕的,畢竟聽聞南爬子的事了。
“說不定是為了嚇唬後世的掘丘賊的,新夏國成立後就不許成精,哪裏來的精怪,別自己嚇自己。”隊員賴元嘉明顯不信這些,也算是安慰了其他人。
“先找到石門開關,進去看看,若是有危險,立刻回撤。”褚清平對於賴元嘉的話不置可否。
誰讓有句話叫:信則有,不信則無。
他此時想起朱雀是鎮守南方的四靈之一,他們是鎮守天官的四神,辟邪惡、調陰陽,就不會這麼想了。
***
陵墓深處,宛若頂上不知鑲嵌多少顆夜明珠,照得墓室內猶如白晝。
褚清平要在這,就會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八卦圖。
它的正中間,巨大的棺槨架於空中,被四麵八方而來的鐵鏈緊鎖著。
棺槨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多到看不出來這棺槨的原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