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春裏,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一個物理實驗的成功,或一個化學公式的反應,也可能是一個錯誤的數學題。
無解。
以前覺得告別是一件很隆重很有儀式感的事情,後來卻發現大多數時候都是匆匆忙忙。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是我審美點上的心動觀”是天文學的心動定律。
隻是麥槿覺得,她從未放棄過喜歡,隻不過愛意洶湧變成了悄然無聲。
不知道你信不信,心理學上說,當你夢到一個人,並不是他在想你,也不是他正在遺忘你,而是你的潛意識裏一直都有他,於是以夢的形式告訴你,你一直都在想他,從沒有忘記過他。
其實出現在你夢裏的人,是你的身體感受到了你的思念,替你去見了一麵,你朝思暮想的人.
這天麥槿突然想吃青檸味的薯片了,看了看窗外下著細雨的南川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下了樓,撐著透明的雨傘來到離公寓最近的超市裏,將雨傘放在店門口,室內的溫度明顯要暖和一點。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雖然是下雨的夜晚,服務員依舊是笑臉迎著每一位顧客。
麥槿笑著回應:“不用,我自己看看好了。”
“好的,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服務員依舊是笑著的。
麥槿笑著點頭。
一排又一排的零食整整齊齊的落入眼簾,像是讀書時黑板上井然有序的數學物理公式。
這時,麥槿看見一個穿著黃色小外套的小女孩抬頭看著貨架上的小熊餅幹,估計是放得太高了夠不著,所以她隻能呆呆的望著。
“夠不著的話踮起腳尖就好啦!”麥槿笑著脫口而出,眉間稍濕的劉海垂在眼前,雨傘還在滴著水珠。
小女孩聽見了,試圖左手攀著貨架,右手上伸,踮起腳尖,但依舊夠不著。
她收回手,噘著嘴皺著眉說:“可是我踮起腳尖也夠不著怎麼辦?”
麥槿看著這瞪得又大又圓委委屈屈的眼睛,忍俊不禁,伸出插在口袋裏的手,朝女孩兒走近,輕輕的抱起小女孩,說:“踮起腳尖也夠不著的話,我把你抱起來就好啦!”
小女孩快速的挑選了幾包小熊餅幹,嘴角笑得合不攏嘴:“那如果阿姨踮起腳尖夠不著的時候也有人把你抱起來嗎?”
“我……”
“綿綿!”一位母親著急的跑過來:“我不是跟你講了要跟緊媽媽嗎?”這位母親很年輕,應該是初次上任。
小女孩晃了晃手裏的小熊餅幹,開心的說:“剛剛這個阿姨把我抱起來我才拿到小熊餅幹的。”
年輕媽媽看了眼麥槿,對小女孩說:“真的嗎,那還不快謝謝阿姨。”
“謝謝阿姨!”
“不用謝,你真乖!”麥槿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隨即女孩母親也朝麥槿微笑的點了點頭。
後來麥槿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將視線挪向貨架上的青檸味薯片,伸手夠不著的她踮起來了腳尖,依舊夠不著。
然後麥槿倒退了兩步,看著眼滿是零食的貨架,苦笑了兩聲。
曾經有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披著星月,笑著對她說:“夠不著的話,踮起腳尖就好啦!”
沒有釋懷,還有餘溫,眼睛還是會不自覺的看向關於他,有時光明正大,有時眼神躲避,會緊張會心動會有止不住,但又有說不出的喜歡和開心。
麥槿像小女孩一樣試圖踮起腳尖,仰著頭,“為什麼青檸味的要放那麼高啊?”麥槿不禁有些鬱悶。
踮起腳尖也夠不著。
踮起腳尖也夠不著,那就不要了。
蠻遺憾的,暗戀了整個青春的人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
明明想吃青檸味的薯片,出門後才發現自己買了包糖。麥槿愣在原地,苦澀的笑了笑。
糖啊,包裹著無比漂亮的糖紙,卻有人用它來寄托一個青春的故事,最後糖都不甜了。
她曾以為難過了吃顆糖就好了,但是糖不是萬能的,她把一個青春的喜歡寄托在糖裏,試求渴望把苦澀的暗戀變甜。
可是後來它在糖裏加了一劑毒藥,把她,和他,都毒死在了這甜蜜的糖中,誰也沒嚐出糖的味道。
給了糖,你就不重要了。
“阿槿兒,殷江林曾經想要我告訴你,他很愛你,沒能讓你感覺到重要是他的錯。”
“不是的。”麥槿麵頰上的淚滾燙而悄無聲息,心裏是鑽心的疼痛,“不是他的錯。”
“殷江林,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你很重要,你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