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都沒業績，幹什麼吃的!”
\"今天起，你每天打500個電話，少一個都不行！“
“要是月底還沒業績，就給我滾蛋！\"
蘇辰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小領導，想將手裏的保溫杯砸過去。
個吊毛，懂不懂得尊敬老人啊。
老人比你大十幾歲，你就這麼跟老人說話的？
“看什麼看，快滾出去！”年輕的校領導眼睛瞪得老大， 一副虛張聲勢的樣子。
蘇辰這一杯子砸下去不要緊，但工作可能就要泡湯了。
想到年底就要結婚，蘇辰又一次選擇了忍氣吞聲。
回到工位，蘇辰看著眼前的電話簿頭皮發麻。
上午已經打了一百個電話了，下午到晚上還要打四百個。
一想到客戶的臭罵， 和無情的掛斷聲，蘇辰就頭皮發麻。
在這之前，蘇辰每天要打三百個電話。
但那個二十多歲的小領導，還是不滿意。
“你看他，又被校領導批了吧。”
“哈哈哈哈，不努力的話，就會變成老蘇那個樣子。”
“團建的時候，跑步比賽居然敢贏領導。”
“晚上吃飯，居然不給領導敬酒，活該他被領導批。”
連日的加班，加上周圍同事的冷嘲熱諷，讓蘇辰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
他鬼使神差般，一拍撒桌子站了起來。
周圍嘲諷的同事都被他這一拍發出的聲響嚇了一跳。
暫時停止了說話聲。
反應過來後，同事直接開罵：“蘇辰，你個老東西拍什麼拍。突然一聲響，嚇老子一大跳。”
一名女同事，拍了拍起伏有致的胸脯：“嚇到老娘了，必須賠我一杯奶茶。”
“對，賠奶茶！”
同事們跟著起哄。
蘇辰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叼著一根煙走出了辦公室。
同事們還是沒有停止數落。
“什麼人啊，屁本事沒有脾氣還挺大。”
“一把年紀了，連個家都還沒成，真是活該。”
“還是咱們小領導年輕有為，蘇辰就活該一輩子幹基層。”
來到公司樓下，蘇辰點燃煙，深深吸了一口。
一番雲霧繚繞之下，他才算稍稍平複了糟糕的心情。
剛畢業的時候，趕上了互聯網紅利。
蘇辰光榮地成為了一名程序員。
靠著風騷的代碼記憶，賺了十來年的快錢。
但很快，就把身體給熬垮了。
三十五歲那年，公司以給社會輸出優秀人才為理由，把蘇辰給開除了。
美其名曰，優化！
蘇辰滿懷信心，準備繼續寫代碼的時候，卻發現互聯網行業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大把985/211出來的尖子生，找不到好工作。
大把培訓機構出來的小年輕，連外包都放不過。
經濟下行之下，企業為了節約用工成本，根本就不會用蘇辰這種過了35歲，要價還高的程序員。
無奈之下，蘇辰隻能選擇轉型，來到了現在的公司，成為了一名……貸款經理。
這行業和蘇辰以前所在互聯網行業不同。
不是靠肝，就能有成績的。
蘇辰本想著，等工作穩定了，在帝都按揭一套房。
將來的孩子，也不會像自己一樣，走彎路。
但貸款經理，沒有他想象中的好幹，到現在，還是隻能拿底薪。
買房的計劃，也隻能一拖再拖。
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