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嗚嗚嗚嗚嗚(1 / 2)

鋒利的折疊水果刀抵在林楚堯的喉部,在霧氣氤氳的浴室裏泛著森森寒光。

她顫抖著,想要尖叫引起旁人的關注。

就在剛剛,林楚堯的雙眼被蒙住,如墮入迷霧,世界就此陷進危機四伏的黑暗之中。不僅僅是眼睛,她的雙手也被胡亂捆在了一起。

可林楚堯並不知道來者何人,更怕激怒身後的人,隻能緘默。

“你叫啊……”身後的人鬆開了對林楚堯的鉗製,刀卻逼近了一寸。

林楚堯能夠感受到她的脖頸處有血珠緩緩地滲出。

“我可不能保證這刀,不會割斷了你漂亮的喉嚨……”這人語調上揚,近乎變態的歡愉笑聲,融進浴室嘩嘩的水流聲之中。

無疑,林楚堯的脖頸格外修長,由於多年練習芭蕾,永遠高高昂起下巴,像一隻驕傲的小鵪鶉。

斟酌再三,林楚堯哆嗦著,強迫自己適應無邊的黑暗,“這位姐姐……有話好說好不好?浴、浴室裏,要不咱們先洗洗澡?”浴室之中的蒸騰的溫熱水汽將林楚堯包裹得密不透風,她仿佛身陷泥沼之中,可其中,並無浮木供她求生。

在泥濘一片的沼澤之中,她不斷地下墜。

她實在不知道這個突然混進《風月》劇組的“姐姐”和自己什麼仇什麼怨。

林楚堯給人留下的記憶點,一是美,二是慫。因為美,才來當頂流薛筠的舞替,因為慫,出道兩年還是個十八線。不過也正因為不爭不搶的性格,她並未與身邊的人結仇。性子軟萌到有些懦弱的林楚堯,雖然糊,但在劇組裏是團寵一般的存在。

“你還有心情洗澡?你知不知道……”那位“姐姐”頓了頓,冷哼一聲,“算了……不跟你囉嗦。”

好熟悉的聲音……林楚堯能夠察覺到身後的人緩緩鬆開鉗製,似乎想要給她裹上一件外衣,將她打包帶到別處。

憑著直覺,林楚堯脫口而出:“你是周勤姐姐?”

被喚做的周勤的女人的動作明顯頓了一頓。

“不是。”

管不了那麼多,林楚堯不顧手腕處的疼痛,她借助手肘的爆發力,竭盡全力地向後一頂,給了身後那人沉重一擊。

還擔心不夠保險,林楚堯逮著身後因劇烈的疼痛而險些站不住的那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口腔有濃重的血腥味迅速蔓延開來,充斥著林楚堯的口腔。她不再戀戰,循著本能,跌跌撞撞地向前。她邁著踉踉蹌蹌的步子,顫抖著摘下了那遮擋視線的眼罩。

她匆匆回看一眼,隻見周勤正提著那把寒光森森的刀,向林楚堯追來。

顧不得浴室裏濕滑的地板,林楚堯奪門而出,跑得比她800米衝刺時還要賣命。

終於……終於……安全了嗎?她怯怯地四處打量,壓低了因狂奔而變得急促的喘息聲。再三確定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後,她就近推開了一閃繁複華麗的木門。

——別人的生活歲月靜好,她在默默經曆腥風血雨的洗禮。

月光清涼,竹影扶疏,有微風習習。偌大的庭院的正中央, 一泓溫泉熱氣騰騰。似乎有一名女子慵懶地坐在溫泉池內,頭巾包裹住她的長發,女子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紅酒杯。

總算是有人了!

林楚堯死馬當成活馬醫,完全忘了自己嘴角還殘留著血漬,而是噠噠地朝溫泉池跑去。

溫泉池內的女人似乎很是不解,不畫而黛的遠山眉蹙起,因熱氣而迷離的醉眼中滿是警惕:“你是?”

林楚堯不敢望向來人,將腦袋埋在胸口。

“說話。”溫泉池內的女人有些不耐,打量著麵前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的人。

好熟悉的聲音……林楚堯這才大著膽子,飛快地望向對麵氣場強大的人。

啊?林楚堯驚慌失措,她萬萬沒想到……她這一出,竟然鑽進了影後薛筠的湯池中。還是以這樣狼狽的形象。

薛筠是誰?出了名的難對付大滿貫影後,以極高的雙商成為了圈內的神話。

“對、對不起,我應該去公共湯池的,但是我走丟了……我不是故意打擾您泡溫泉的……我剛剛被人綁架了,慌不擇路,不小心跑到您這裏來了。”林楚堯耷拉著頭,語氣懨懨的。她望著自己被麻繩勒得通紅的手腕,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難不成這是什麼新型的搭訕手段嗎?

薛筠這才看見林楚堯被捆住的雙手。

溫泉池裏煙霧繚繞,薛筠再三確定這個忽然出現的姑娘沒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她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而是輕輕拿起了小調羹,戳了戳盤中的小白兔奶凍:“你是?”

雪白而質地軟糯的小白兔奶凍栩栩如生,正乖乖地蹲在碧翠的箬葉上,耳朵和小眼睛紅紅的,顯得格外楚楚可憐,隨著薛筠的動作來回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