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驚天噩耗(1 / 2)

秋夜,一輪明月照著靜寂的大觀園。□□館內,黛玉在窗前靜靜佇立。

紫鵑輕輕剪掉打結的燈花:“姑娘,夜深了,快歇了吧。”

“我不困,你先睡吧。”黛玉回頭給紫鵑一個淺淺的微笑,忽然問:“今天襲人來找你做什麼?”

“啊?”紫鵑似乎一愣,隨即低笑回道:“能有什麼,還不是說那些有的沒的,一直在打聽姑娘的喜好。”

“打聽我做什麼?再說了,這麼些年,什麼能瞞過她。”黛玉心中一動:襲人近日來□□館分外殷勤,這個丫頭從來不做無謂的事,誰知又有什麼讓她放心不下了。

“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來向姑娘示好,”紫鵑笑著近前為黛玉除下簪環等物:“她呀,對主子的事兒自然上心,但也並不像表麵兒那樣老實本份。”

紫鵑十指劃過黛玉綢緞一樣的烏發,關心的問:“姑娘,這幾日你的病好似輕了些?我隻聽得晨起時你咳嗽幾聲。”

“還那樣,再冷些就要加重了,”黛玉不以為然,卻不忘方才的話題:“我又不是她主子,她討好的應該是二哥哥和二舅母。”

紫鵑輕抿一下唇往榻邊走:“還不是聽老太太說起二爺的婚事,她那兒就沉不住氣了。”。

黛玉一愣神,反應過來輕啐紫鵑:“你這個丫頭,這也值得給我說?”

紫鵑放下紗帳,低頭輕笑:“也不知是誰巴巴的問我。”黛玉的臉騰的紅了。

紫鵑忙恢複成正經模樣,忍笑勸慰:“好姑娘,快睡吧,病才安穩了些。”

黛玉還想說些什麼,終究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窗外,月兔西沉,夜色更深,確也是歇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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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氣微明,紫鵑被黛玉的咳聲驚醒。

紫鵑露出憂心的愁容,翻身下床輕手輕腳的走進內室:黛玉的臉色潮紅,睫毛尚在微微的顫動。紫鵑便知姑娘已醒,麻利得倒了一杯溫茶,上前輕推黛玉:“姑娘,喝口茶吧”。

隻睡了兩個更次的黛玉眼睛有些迷濛:“我吵醒你了?”

“原也該醒了,”紫鵑看了看黛玉的臉色,忽然心中一痛:老天真是殘酷,姑娘知書識禮,長得又這麼美,況且二爺對姑娘又癡心,卻偏巧得了這難治的病,紫鵑呆呆看著黛玉美麗的側臉,伸手把黛玉垂在臉側的頭發撩到耳後,溫言道:“姑娘,再換個大夫瞧瞧吧”。

“太醫院的大夫都換了四五個,什麼巧法都用過了,我何苦再去添這個麻煩,”黛玉把茶碗遞於紫鵑:“我的病就這樣了”。

瞥一眼黛玉清澈的雙目,紫鵑把話咽回肚裏:也是,過一段兒時間再說也好,免得有心人拿姑娘身子不好的借口阻撓二爺和姑娘的好事。

拿定主意,紫鵑推門出去,她不放心黛玉的藥,每天都要親自看著才放心。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把黛玉視為單純的主子了,她覺得姑娘更象自己的親人。

此時東方漸白,一輪朝陽蓬勃而出。

但紫鵑顯然不是醒得最早的,怡紅院外——“開門,快開門,還睡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傳來,怡紅院寶玉屋內襲人猛然睜開眼:“秋紋,有人叫門兒”?

“哎!”秋紋睡眼惺鬆的往裏屋瞅一眼:“襲人,你怎麼穿成這樣,這可真是新鮮事兒,”秋紋邊說邊剔著鞋往外走,口裏嘟噥:“誰呀,一大早的不讓人安生!”

襲人一愣,低頭看到自己水紅的抹胸有點兒下移的厲害,以至於脖頸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襲人的臉頓時紅了,飛快穿上一件兒嫩綠色的斜襟兒夾襖。回頭又看到寶玉的胳膊全露在外麵,鴛鴦戲水的肚兜也移到了胸口上。

“我當是誰,原來是周媽媽。”聽到秋紋恭敬的聲音,襲人心口突突一陣亂跳:好險,幸虧沒有讓她發現我方才的樣子……。

飛快的拿錦被蓋住寶玉半裸的上身,襲人又順手理了理自己睡亂的頭發。

對著熟睡的寶玉輕輕一笑,襲人轉身迎了出去:“周媽媽好”。襲人忽然看到周瑞家的旁邊尚站著彩雲,身後則跟著幾個小丫頭和四五個年輕小廝。

襲人心裏不禁咯噔一聲:一準要發生什麼事兒了,平時這些小廝是不準進園子的。

“彩雲姐姐也來了?”襲人笑著向彩雲打個招呼。

襲人平時見了彩雲隻是直呼其名,可是當了賈母王夫人以及輩份兒高的仆婦就稱其為姐姐,一來全了對方的臉麵,二來讓人看著自己知禮守份。

“二爺呢?”周瑞家的臉上罩著一層寒光:“我奉老爺、太太的命來請二爺,”周瑞家的擺足架勢:“別愣著了,快叫二爺起吧。”

“哎,”襲人心裏雖然疑惑但嘴上依舊乖巧的答應著:“秋紋,快讓周媽媽和彩雲姐姐屋裏歇著,把碧痕和麝月也叫起來,今日著實起得有些晚了,”襲人說完快步奔向裏屋:“我的爺,還睡呢,快起吧!”襲人低聲在寶玉耳旁輕喚著。手也輕輕的推著寶玉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