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洗完澡躺在床上相擁而眠,精疲力盡的誰都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陸延銘傷口疼,沒睡多久就醒過來。
他望著沉沉睡著的商墨,輕撫著他的臉頰。
他以為自己要死在海裏了,沒想到又活了下來。
接下去……
還要繼續自欺欺人嗎?
商墨似乎陷入了噩夢,猛地驚醒,雙目沒有焦距的四處看,“延銘!”
“我在這兒。”陸延銘摸著他的臉頰,讓他看著自己,“在這兒,我們安全了。”
商墨空洞的眼神裏漸漸有了光,他緊緊抱住陸延銘,“熱的,是熱的。”
陸延銘單手摟著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沒事了。”
兩個人又緊緊抱了一會兒才鬆開,商墨看著他包紮的傷口,很自責,“是不是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會受傷了。”
“沒有的事,鯊魚遇見人不會那麼輕易離開,我氧氣不夠,你要是不來,不渡最後那一口氣給我,我就要淹死在下麵了。”陸延銘不想讓他自責,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商墨躺在他身邊,側頭目光灼灼看他,“那在海裏你說的那些話還算話嗎?”
他知道當時那種情況,陸延銘是抱著必死的心最後表白,如今他們已經得救。
陸延銘沉默了很長時間,長的商墨都快絕望了,他才開口,“墨墨,我喜歡你。”
商墨怔了怔,立即摸他額頭,“不是在發燒說的?”
陸延銘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是真心的。”
商墨臉上再也止不住笑容,環住他的肩膀,眉眼裏滿是幸福,“這個出海之遊很有收獲。”
“但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陸延銘撐著身體坐起來,“關於我家不會同意的事。”
商墨差點忘了,陸延銘家裏恐怕是沒有辦法接受他的。
他鬆開手,也坐起來,神色黯淡但堅定,“我明白,你父母很難接受你一個直男變彎。但隻要你不後悔,我就能等,多久都可以。”
最後那句話讓陸延銘握住他的手舍不得鬆開。
過了幾秒,他才開始說自己家裏的事,“我外公是同性戀。”
“什麼?”商墨被勁爆大瓜給震驚了。
“我外公是世家子弟,家規極其森嚴,戰亂時舉家去了國外,後來又回國。他現在96歲,雖然自古就有斷袖,可對他那個年代和家族來說,沒人理解他。他十七歲時愛上了朝夕相伴的護衛。”
陸延銘一歎,“一個豪門世家的公子和一個護衛相愛,還是男人,這對家族來說是巨大的羞辱。他們以護衛的性命為要挾要他結婚生子傳宗接代,為了護衛的安全,他答應了,娶了他們相中的大家閨秀。”
“婚後,他幾年都不圓房,最後在父母的逼迫下才有了孩子。”陸延銘側頭看了一眼平風浪靜的大海,“但是,生下孩子後他才知道,他一直忍氣吞聲做到讓家族百分百滿意,隻是想讓愛人活下來,但他的愛人在他大婚的當天晚上,就已經被殺害,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