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嗚呼,悲哉悲哉!
九尾狐王花容至今還釘在妖界恥辱板上!
哪怕他最後成功摘帽,可他終究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讓眾妖不停的自我告誡“戀愛腦要命”。
月夜很靜,猩紅的血霧漸漸散去。
安逸的十五年,早已讓殺戮鬼道裏的眾鬼,忘記了“那個恐怖如斯的半妖”。
霾中透下的月白。
照映在狂歡的鬼魂們身上,別樣的毛骨悚然。
成千上萬的骷髏頭堆砌的簡陋舞台上,正在上演半妖跪拜凡人為師的戲碼。
九條慘白的手臂,被潦草地拖在戲子小鬼身後當尾巴。
此刻,它正向寫著“司命神君”的人類木偶點頭作揖,一副諂媚之態,殘暴的妖性卻仍流溢於舉手投足之間,看起來十分滑稽。
引得台下的眾鬼,哄堂大笑。
一位衣著華麗、容貌異常俊美的少年。
悠哉悠哉地混入其中。
周旁看戲的惡鬼們麵目醜陋,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戲台,笑得獠牙發顫,涎水飛濺,完全沒注意到身旁這位驚為天人的少年。
戲曲的尾聲,是半妖再也壓製不住嗜殺的天性,驟然狂暴,將司家幾乎屠殺殆盡。
連隻會啼哭的嬰兒也沒放過。
司命神君除妖歸來,隻見家族內屍痕遍野,血流成河。
痛心疾首,決定清理門戶。
封妖咒鎖刺入半妖的心髒,手腕與腳腕都套上鎖妖環,捆妖鎖鏈卷上鎖妖環,將劇烈掙紮的半妖拖入殺戮鬼道。
方才戲目中扮演半妖的小鬼,一顰一笑,都暗含著辛辣的嘲諷!
戲曲謝幕,雜亂的擂鼓聲,喧囂而起。
“好!真他娘的過癮!”
叫好聲、咒罵聲、取笑聲此起彼伏。
“被最敬重的人封印,果真是惡有惡報!”
“這該死的雜種,就該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哈哈……拚命壓製妖性討好凡人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被拋棄了……活得還不如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呢……”
弱者似乎總能在意淫嘲諷強者中,獲得無上的快感!讓他們飄飄然忘乎所以……
當喧鬧過後,眾鬼意猶未盡之時,一陣輕快的掌聲響起。
“啪、啪、啪……”
惡鬼們回過頭,無數凶惡的目光,鎖定在絕美少年身上。
那少年漫不經心地收回手掌。
嘴角微勾,帶著詭異的笑容,在眾鬼詫異的神情下,踏著屍骸與月光,走上了戲台中央。
“還少了一場戲。”
他用手指慢悠悠點著額頭,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你不清楚在殺戮鬼道掃了他人的興致,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
一位身形龐大的惡鬼欲給他點教訓,話方畢,便已屍首分離。
那句遺言。
被少年原封返還。
“今天的戲曲演得不錯,就是少了點配樂,沒有慘叫聲的伴奏,終究是韻味有些不足的……”
隨著少年的話音一落,數條鎖鏈飛馳而出。
“啊……”四周瞬間慘叫驚起。
鮮血像空中盛放的赤色花朵,惡鬼們的身軀也似花朵般易折,輕而易舉地被碾碎成泥。
鬼氣四溢開來……
聽著接連不斷的哀嚎,絕美少年輕輕打著節拍,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謝幕,才有點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