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又道:“閆兄,你要殺我,我也不怪你。艾姑娘到底有沒有出事,他們有沒有打她?”
閆天翔見到無心此刻最擔心的竟然不是他自己,倒是擔心那名叫艾拉的女子有沒有吃苦,撇了撇嘴道:“無心,閆某自認為是好男兒,卻不想居然在你手上連輸了兩陣,真是不值得。”
無心見到閆天翔仍然不提艾拉的消息,越發心急,道:“前兩回都不算,我們下回再好好鬥鬥。”無心咽了一口唾沫,低聲道:“是不是你被我點了穴,睡死過去,不曾聽到什麼聲音?”
閆天翔聞言,盯著無心怒道:“牛鼻子,你莫要激我,我方才聽得清楚得很,那個色目女子是跟他們走的,不曾動武。”
聽得艾拉沒有吃苦,無心如釋重負,舒了口氣道:“謝天謝……”隻是這地字還未說出口,閆天翔忽的一指點在他的前心檀中穴上。無心一晚上沒合眼,而閆天翔卻已休息了大半日。他傷勢雖重,但卻不是內傷,此時功力恢複了四五成,在無心剛才分神之時,便已中招。
閆天翔一招得手,頓時大為得意,喃喃道:“小牛鼻子,這回還不是落在我手裏?”說著,解下背後的葫蘆。無心看到閆天翔的架勢,多半是要從葫蘆裏抽出水火刀來,心中頓時一寒。卻沒想到,閆天翔隻是將葫蘆解下來在手裏晃了晃,聽到裏麵還有酒,便拔開了葫蘆塞子,也不知道想了想什麼,呆了一陣子,忽的將葫蘆湊到嘴邊豪飲一口,然後歎道:“小牛鼻子,你也算救過我一命,閆某這般便把你殺了,實在讓天下英雄恥笑。”
無心道:“那你便放了我。”雖然他不肯求饒,但這話說出口來,也似乎與求饒無異了。但閆天翔沉吟了片刻,說道:“穴道在兩個時辰後便會自行解開,你就先躺兩個時辰吧。”
原來閆天翔暗算得手,自己也覺得有些愧疚。無心救了他一命,先前暗算失手了,無心也沒對他如何,實在不能這般就殺了他,可是又覺得縛虎容易放虎難,若是解開了無心的穴道,現在自己的功力又並未完全恢複,若是動起手來,豈不是又要落在這小牛鼻子手上?因此便想趁著無心穴道被封之時離開。
無心見他要走,頓時急了說道:“他奶奶的,大胡子,再住半天又得五分銀子,你若是要走把賬先給我付了再說!”在無心來說,這五分隱私也不算是太小的樹木,不能白花這種冤枉錢。但閆天翔卻也不理他,隻是將酒葫蘆重新背回身後,然後低聲道:“牛鼻子,今番我不能殺你,但日後你若是再落到我的手中,便不會這般便宜你了。”說完,閆天翔便推開窗看看外麵沒人,將身子一縱,已然輕輕躍下院子,此時閆天翔恢複了四五成的功力,落下地時也是點塵不起,聲息全無。
無心見到閆天翔出去,再也聽不到聲音,忽的在床上翻身起來,從懷裏摸出那張信箋,放在左掌心,右手在紙上虛畫了一道符,低聲喝了一聲:“疾!”